不问前尘,不问以后,难得糊涂,糊涂一日是一日罢了。
吃完了,她才回二院里继续绣去了。
水大娘借着出门的功夫又拐到邻院来了,将事一五一十的给说了,很是高兴,雷哥也很高兴,松了一口气,道:“总算是开了口了,好,好,开了口,人就没事了。”
雷哥高兴,赏了她,道:“待再开朗些,就将这个院子开一道通向你那边,前院开一个小角门就行,方便担水和送柴,便是晚上有什么宵小的,也护上一二。”
“是,”水大娘道:“娘子现在好多了,一定会更开朗的。”
她也不问这是什么关系。
只是这么安排的心细,周全周到,必然是很重要的。
因为除了这个院子,还有这个院子里准备了两个柴夫,伙夫也算,一个是大力气的话少的只干活的人,也是以后为了守门,护院的意思,一个呢,其实厨艺是专业出身的,只是这两天他没有发挥余地,因为怕蔡氏吃出不妥来,因此还没有正式的开始上工,都是水大娘在做饭,她做的饭其实并不好吃,因为她以前并不是专业的厨娘。
水大娘心里便明白,以后她只是娘子的身边人,照顾她饮食起居的亲近人。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也无依无靠,只要尽心待娘子,将来,以这一位的财力,将来也是能够善待她养老的。
有个主子可以依靠,就挺好的了。
水大娘便主动道:“若是越来越好,我觉得不若采买个老实的小丫头,也不能太大,太大了心野,太小了又不能干活,只买个六七岁的,回来陪陪娘子,以后就伺候在身边,将来我若老了,也有个能照顾娘子的人,从小养到大的,这是腹心,与半道外面买来的不同,我也能从小教她些本事啥的,以后更便利……”
雷哥道:“行,这个事容易,只是你看着时机到了,就与她说一声,你的眼光独到老辣的,去人牙子那挑一个就行。别的我没别的要求,不要太多话的,她话本就少,若是个太活泼的,反而以后欺她。”
“是,只是也不能话太少,话太少也太闷,”水大娘笑道:“老爷既信我,这事便包在我身上,等到了火候,我便与娘子说。”
“你放心,将来,你就是她身边的老人……”雷哥道。
水大娘眼眶一红,跪下来郑重的磕了一个头,因为这话就是承诺了。
有这一承诺,她还能不死心踏地吗?!
人到老了,一切过往也都淡了,唯一所求,也就只有一个善终而已。
这里,娘子身边,以后就是她的归宿。
水大娘自此更尽心了,不该问的一句没有,只是关心,热情,总逗蔡氏说上几句话,不叫她太闷,外面有什么新鲜的好吃的,也会买回来与她尝一口的。
蔡氏压根就没有出门的心,只是水大娘说的时候,她就细听着,她不是无知少女了,并不会因为听了外面的事就向往着外面去看一看,她甚至很少踏出二门。
这四四方方的后院,就是她困住的心。
她躲在安全区里,她的壳里,什么也不问,糊涂一日是一日。根本不敢去想将来。因为她始终觉得自己是没有将来的人。
得过一日是一日罢了。
雷哥见这边稳定下来了,也松了一口气,他没急着回留谷县,而是在府城开始布置自己的人脉,自己的人,还有渠道,贸易之类的了。
这其中的事情,还挺多的,他约是要滞留一段时间才能回去。
这般也好,这两个院子现在还隔绝着,他也有个暂时能落脚的地方,只是以后开了角门,他就不能再来住了。
这个院儿,也就留给关兴和关开涵了。
雷哥安排的一切都很周到。他开始忙起来,整日不见人影的。
水大娘知道,这一位老爷,看着是挺朴素的,衣着也很简单,但却是个能人,是有本事的人,而且极有财力。
甚是低调,一时之间也看不出究竟是做什么的。
而关开涵书院要去游学的时间定了三天之后,为什么这么快呢,因为秋游,春游同样在古代盛行。当然只固定在一个小范围的圈子里。古人讲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尤其是要科考,将来要入仕的人,此时能多看些风俗民情,与其它书院交流交流这天然就很重要。
不过去不去是自愿的,不愿去的,就留在书院里学习,当然还是有留守的师者在的。会讲读一些讲义之类的课程。
关开涵回家说了这事,并对邓智林道:“山长这样处理的极好,有些家境不好的,不去也不会增添负担,不然这实在是一笔很额外的开支。”
这个时代,花在路上的时间可是现代的数十倍甚至是数百倍千倍那种,现在交通再贵,哪怕是头等舱呢,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
可是这个时代,车马费是一笔,路上的干粮,住宿,游学的其它开支,多的不得了。哪怕只是从县里去一趟城府,对很多家境不好的书生来说,也是一笔很大的负担。不是说只给车费,其它的省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