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房内不走了。
西岭月此刻也没心思管他,就着他磨好的墨汁写下:
王秋萝: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李衡: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西岭月: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刘东: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她将纸张推到李成轩面前,脸色已经惨白:“王爷您看,每死一人,凶手就会留下《滕王阁序》中的句子做暗示……而我看到了那句‘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因为你闺名之中有个‘月’字,你便认为这句话是针对你?”李成轩反问。
西岭月抿唇默认。毕竟另外三句话实在太过巧合,刚好印证了前三位死者的名字,而节度使府所有重要人物的名字中都没有一个“月”字,唯独她有,这让她不得不担忧。
李成轩则望着面前这张写满字的纸,星目微抬,问她:“那两条白绢,都是你在尸身旁发现的?”
西岭月点了点头。
李成轩修长的右手再次敲击桌案:“聪明的凶手是不会提前泄露目标的,否则对方便会有所防备。既然前两个句子凶手是留在了尸体旁,‘东隅已逝,桑榆非晚’也是在刘掌柜死后才被人发现,没道理凶手会针对你,提前告诉众人你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西岭月愣了一愣,有些答不上话:“或许……或许凶手不知道我会提早
发现呢?”
李成轩闻言失笑:“既能设下如此Jing妙的局,凶手难道不知那两扇黄金屏风会成为查案的重点?你若是凶手,难道你会在目标没死之前就大胆潜入藏宝阁,费尽力气在屏风上刻几句话?而且极可能暴露自己,还不比放一条绢帛简单。”
“好……好像的确如此。”西岭月快要被说服了。
李成轩摇头再笑:“再者言,幕后主使一直想拿你当替死鬼,让你承担所有罪责。倘若他连你也杀了,岂不是昭告天下你是冤枉的?难道他要再找一个替死鬼陷害一次?”
经李成轩这一点拨,西岭月心头也渐渐敞亮起来。是啊,方才她一时陷入桎梏之中,慌乱之下失了分寸,竟连这些细节都看不清了!
“如此说来,‘时维九月,序属三秋’不是针对我了?”西岭月的双眸里突然焕发出熠熠神采,燃起几分希冀。
“嗯,”李成轩条理清晰,“还有刘掌柜的刺青也很蹊跷。除非凶手是他的熟人,否则谁会有兴趣看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臂,谁又会得知他的手臂上刻着两句天下闻名的佳句?”李成轩指着纸张上的“刘东”二字,再道,“他的死也是凶手一大败笔,死状如此恐怖,简直是在告诉你这个人有问题。由此推断,他雕的屏风也一定有问题。”
“对啊!看刘掌柜的死状,他一定是被人灭口的!”西岭月拍了拍额头,“那幕后主使一定
与他认识,知道他手臂上有刺青,才会以此来大做文章。也许……也许这就是一个什么秘密的暗号!”
李成轩但笑不语,朝她投去赞同的一眼。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清晨曙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俊挺逼人,金相玉质,贵气非凡,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令人信服的从容气度。
至此,西岭月终于卸下了所有恐惧与担忧,恢复了往日生机:“这么说我不用死了?”
“恭喜。”李成轩不咸不淡地说道,又拿起那张纸,“你可以扔掉了。”
西岭月望着那张写满线索的纸,双手托腮,自言自语起来:“难道这些线索我拆解错了,凶手并不是暗示每个死者的名字?”
“应是巧合。这其中一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密语,是写给某个人看的。”李成轩话毕,与西岭月对看一眼,两人心中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人选——李锜。
西岭月随即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李锜看到屏风上的小字时,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小郭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
西岭月便学着李锜当时的语气慨叹道:“九月……难道是天要亡我?”
李成轩沉yin片刻:“看来他的确有所隐瞒。”
“这可就奇怪了,死的是他儿子,也是他让我调查此案,如今他有了线索为何要瞒着我?”西岭月想不明白。
只有一种可能,这个秘密比李衡的性命更重要。
西岭月忽然有些胆怯,不敢再继续往下查:
“王爷,眼下我该怎么办?”
“眼下你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只能继续查下去。”李成轩安抚她道,“放心,我会帮你。”
“多谢王爷!”西岭月简直想要跪下谢恩,顺口奉承道,“您简直对我有再造之恩啊!”
“虚情假意。”李成轩闲闲评判,目中滑过一丝笑意。
这般倾谈过后,西岭月也放下了心头大石,轻快不少。她忽然觉得自己饿了,不禁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啊,我还没吃早饭。”
李成轩望了望窗外天色,有些无奈:“都快该用午膳了。”
“午膳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