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知道他必有主意,只得快马加鞭继续赶路,幸而节度使府和御园
都在嘉里坊,坊内遍布贵胄宗亲的宅院别馆,巡逻队也不敢轻易拦截盘查。三人有惊无险地回到御园后门,便见小郭已经等在门口,正着急地跺脚。
见李成轩平安回来,小郭几乎要热泪盈眶,扑上去抱住他的双臂:“王爷,真是吓死我了!”
李成轩竟然极有耐心地安慰着他:“好了好了,别让客人看笑话。”
“客人?谁?”小郭左右看了一眼,才看到西岭月和裴行立站在马车前,均是眼神怪异地看着他。
小郭立刻松开手:“哈,原来是裴……裴将军来了。这么巧,你舅舅也在呢!”
西岭月与李成轩忙对看一眼,前者紧张地叹道:“他动作还真快!”
“是啊,”小郭也是一脸紧张之色,“他说是……来送太后的生辰纲……”
此时此刻,李锜已经在御园正厅等候多时,送生辰纲是假,查看李成轩在不在御园是真,他想知道李成轩是否与今晚白居易被刺之案有关。
据侍卫和门房汇报,今晚有个神秘人假冒白居易,大摇大摆从后门进入节度使府,还带了两个同伴。因这三人都穿着斗篷,又有府里的腰牌,门房依稀认得其中一人样貌肖似白居易,便放了三人入内。那三人的目标应该是书楼,故意趁他去金山寺探望夫人之时潜入,不知是要找什么东西。
巧的是他今晚突然改变主意提前下山回府,恰好又去书楼议事。那三个贼人的计
划被打乱,只得匆匆离开,途中却遇上了真正的白居易,被当场识破,双方大打出手。白居易毕竟是个文士,寡不敌众,因而受伤挂了彩。
他怀疑这件事与李成轩有关,故而假借运送生辰纲之名来查探一二。可他已经来到御园半个时辰,始终不见李成轩的影子,据报慕仙雅筑也不见西岭月的人影……
想到此处,李锜不禁眯起双眼,目露几分杀意。
白居易自然也跟来了,一条右臂包扎得严严实实吊在胸前,故作踌躇:“主公,您深夜来送生辰纲,这个由头是否太过勉强?”
“不勉强,”李锜将手中的礼单放在桌案上,“皇太后的生辰纲何等贵重,白日运送太过招摇。本官为避免贼人惦记,特意选定夜间送来,岂不是个好借口?”
白居易心道李锜果然是个老狐狸,口中却回:“主公高明!这说头真妙,就是福王也挑不出错处来!”话虽如此,他心中却焦急万分,唯有寄希望于李成轩和西岭月足智多谋,能逃过此劫。
他正想着,忽听门外传来吵嚷之声——
“娘子!娘子!你不能进去!”是小郭仓促的阻止声。
“你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见到王爷!”西岭月怒气冲冲地回道。
紧接着,两人的身影出现在正厅门外。白居易看到西岭月气呼呼地往里走,小郭在她身旁试图阻拦,奈何对方是个女子,又正在气头上,小郭也不好拦她
。
两人一边争执一边走进正厅,小郭仍在努力阻止:“娘子,园子里有贵客,你真不能进去!”
西岭月提起裙裾跨进门槛,头也不抬地斥责他:“你骗谁呢!这半夜三更的,谁会来做客,脑子进水吗?”她说完这句,故作不经意地抬起头来,一眼看到李锜和白居易坐在厅内,不禁有些尴尬,“啊,原来是李仆射在此……”
李锜坐着没动:“西岭娘子,你怎么会来?”
西岭月表情悻悻地道:“没……没什么……”言罢,她怨恨地扫了小郭一眼。
小郭立刻摊手:“你看,我都说了园子里有贵客,你偏不信。”
西岭月沉默一瞬,说道:“既然是仆射在此,我先告辞了。”话还没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
“且慢!”李锜开口阻止她,负手起身走到她旁边,冷笑问道,“三更半夜,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会到御园来?”
“我……民女……”西岭月露出一丝心虚的表情,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仆射!”冷不防一个年轻女子突然从内堂里跑出来,打断两人对话。她梨花带雨地哭倒在李锜脚边,抱着他的双腿痛哭乞求,“仆射,求您带我回去吧!”
李锜低头一看,有些诧异:“婉娘?”
郑婉娘擦干眼泪,抬头望着他:“仆射,婉儿真是待不下去了,求您带我回府吧!”
李锜脸上流露出一丝嫌弃之色:“你先起来再说。”
郑婉娘跪着没
动,继续哭诉着:“仆射,都是婉儿的错,是婉儿水性杨花,婉儿知错了!”
李锜眯着眼睛看她,沉声问道:“跟着王爷是你的福气,怎么,你惹王爷不快了?”
郑婉娘拼命摇头:“不是,是王爷他……他始乱终弃!”
李锜先扫了西岭月一眼,才又追问:“你是本官府里的人,自有本官为你做主,详细说来。”
郑婉娘遂擦了擦眼泪,抽抽噎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