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阿萝的凶手,忍不住伸头朝外看,只看到那刺客穿着一袭黑裙,蒙着面纱,毫不掩饰自己是个女人。而李成轩正与她迅速拆招,他持剑,刺客只有一把匕首,彼此兵器相击叮叮哐哐,打得难舍难分。
两人动作实在太快,互相之间都是杀招,那女刺客招招都往李成轩的面门刺去,李成轩也向她心口回击,彼此都没有手下留情。想来他应是能应付自如,打斗之余竟还有工夫开口问话:“阁下何方神圣?”
女刺客并不言语,一味回击。西岭月帮不上忙,又不敢出去,只得扯着嗓子继续大喊:“小郭!郭侍卫!快来人!”
女刺客听到这话目露厉色,忽然一掌朝她的额头击去。西岭月反应极快地缩回脖子,与此同时李成轩也上前阻挡,但听“嘭”的一声,女刺客那一掌击在案几上,生生将上好的紫檀木案几劈成了两半。
西岭月眼睁睁看着那桌案在头顶分尸,骇然发现自己已经无处藏身,遂横下心来往门外跑,还没跨出门槛,便与赶来营救的小郭撞个满怀。
“你怎么才来!”西岭月急得失声。
小郭顾不上回话,一把推开她加入战局,御园的侍卫们也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瞬间将这屋子团团包围。
眼看敌少我多
,女刺客再难得手,小郭立即大喊:“何方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呵!”女刺客嗤笑一声,忽地退开两步停止行刺,朝李成轩冷冷说道,“今日领教了福王的身手,幸会。”
言罢她纵身一跃跳上房梁,冲破屋顶飞奔出去。李成轩喊了一句“敢跑”,佩剑旋即出手朝屋顶掷去。只听一声闷哼传来,匕首从屋顶掉落,那女刺客却已踩着砖瓦朝西面逃走了。
小郭立刻带人追出去,但侍卫中竟无一人有如此轻功能飞檐走壁,只得在地上仰头追击,不多时便失去了那女刺客的踪迹。
李成轩早已料到抓不住人,便也没动身,从地上捡起那把匕首仔细端详。匕首不同于寻常的银色,隐隐泛着金铜光泽,其上还沾了一丝血迹,应是那女刺客方才被李成轩的佩剑所伤留下的。
西岭月也跑过来查看匕首,只一眼便笃定地道:“假阿萝和李衡都是死在这种匕首之下。”
李成轩闻言眉头紧蹙,并不言语。西岭月则拍着胸脯压惊,疑惑地问:“难道是李锜贼喊捉贼?”
“不是,”李成轩沉声回道,“他目前还没胆子杀我。”
“那会是谁?”西岭月有些迷惑,暗叹那幕后凶手胆子真大,不仅敢一把火烧了蒋府,杀了节度使世子,如今还敢刺杀福王!
她越想越觉得案情复杂,不知该如何入手破解,正想开口请教一番,但见小郭已经气喘吁吁地跑了
回来,紧张地询问:“王爷您没事吧?”
李成轩摆手,面色十分镇静,只问他:“人丢了?”
小郭尴尬地点了点头。
西岭月倒是心生恼意,质问道:“郭侍卫,你是不是来得太迟了?”
小郭张口便欲解释,一个字还没说出来,便听李成轩主动圆场:“不怪他,那女刺客手段高明,他们是被绊住了。”
“对对对!”小郭立即接话,“那刺客将马厩打开了,二十几匹马全跑了出来,我们只顾满园子找马,都中了她的调虎离山之计!”
“而且她武艺深不可测,我用剑,她用匕首,竟能与我打平。”李成轩这句话分明是赞扬。
西岭月想起那女刺客能徒手劈开案几,心中又惊又叹。她转头看向那案几的“残骸”,发现那身鹅黄色绣金牡丹的衣裙就掉在一旁,应是她方才惊吓过度,失手掉落。
她走过去将衣裙捡起,不禁叹道:“王爷,是我错了,那晚来找您的估摸就是她,她想杀您。”
“不,”李成轩握紧手中的匕首,“你说得没错,那晚来找我的是阿萝。”
“您如何确定?”轮到西岭月疑惑了。
李成轩眯起一双俊目,抬头望着被女刺客撞破的窗户:“那晚若是她来找我,小郭根本拦不住。”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转头吩咐小郭:“你即刻飞鸽传书给户部,我要知道王秋萝为何会成为官奴。”
十日后,李成轩拿到了阿萝的户籍,几人
查看一番,发现了蹊跷之处——阿萝闺名“王秋萝”,祖上竟然是《滕王阁序》著者王勃的堂弟王励!关于她祖上为何被充入奴籍,还牵扯到了百余年前一桩轰动朝廷的旧事,要从武则天武皇后篡唐改周之事说起。
当年武后尚在襁褓之时,相术大师袁天罡曾为其相面,预言她是“龙瞳凤颈,极贵验也”。此后她历经太宗、高宗两朝,当上了皇后,便觉得当年袁天罡的预言极为Jing准,开始笃信相术。后来她临朝称制,遂宠信一位名叫“张憬藏”的相术大师,事事问其占卜。
这位张憬藏大师有位弟子,名叫“刘思礼”,张憬藏曾预言他将“历任刺史,官至太师”。没过多久,他果然凭借师父的荫庇受到武后重用,直至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