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端也与我无关,我的确是冤枉的。”
“节度使府的案子与我何干?我只关心我们蒋家。”蒋韵仪言语冷淡,“德宗赏赐给家父的宅子付之一炬,还死了那么多来历不明的人,我到如今都没敢将事情告诉我父母,生怕他们承受不住这打击。”
西岭月羞愧地低下头去。
“还有,”蒋韵仪又流露出几分愤慨,“都是因为你,高夫人也不可能再选我当世子妃了,我这大好的姻缘都教你给毁了。”
“怎么,您还不知道?”西岭月有些惊讶,“世子已经不在了啊。”
蒋韵仪似乎没听明白,眼风更加冷淡
:“世子去哪儿了?”
“世子他……那晚也死了啊。”
“你说什么?”蒋韵仪猝然失色。
西岭月亦是黯然:“他的尸身还是我亲自找到的,就在他房内的密室里。因着凶手不明,仆射才一直没有发丧,将此事按了下来。”
听闻此言,蒋韵仪惊恐地睁大双眼,面色已经变得惨白。
西岭月见状,故作遗憾地道:“莫说您吃亏,我才是最吃亏的,原本世子对我极有好感,簪花宴那晚也能替我做个人证,但因他突然死亡……也无人能为我说句话了。”
蒋韵仪仍旧感到匪夷所思,开口欲道:“你……”
她话还没说出口,厢房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是茶博士将煮好的浆酪和吃食端了上来,一一奉至案上。西岭月遂将那杯浆酪端在手中道:“无论如何,都是我一时鲁莽酿成了大错,幸而您一家平安无恙,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她边说边把浆酪高高举起,再道,“还请三娘允我以茶代酒,向您谢罪。”
此言说罢,西岭月低头喝了一口浆酪,抬眼再看,却见蒋韵仪面上血色全无,就这般愣愣地望着自己。
西岭月唤她:“三娘?蒋三娘?”
蒋韵仪回过神来,端起浆酪勉强往口中送去,只抿了一小口,突然又问:“你今日叫我前来,就是想说这些?”
“不不,”西岭月连忙否认,将带来的包袱并着两个小小锦盒放到案上,推至她面前,“我
是来还东西的。”
蒋韵仪打开面前的锦盒,见其中全是珠翠首饰,小巧Jing致,一看便是闺阁女儿所用。
西岭月随之解释:“我是着了贼人的道,鸠占鹊巢做了几日蒋府千金。这些衣物首饰都是从您房间里取出来的,说是让我暂且用着,我也不知到底是贼人留下的,还是您的私物。今日特地请您来辨认一番,若都是您的东西,便原物奉还吧。”
蒋韵仪闻言,将另外一个锦盒也打开查看,随即点头:“这的确是我的首饰。”她又将包袱解开大致一扫,再道,“衣裳也是我的,不过我从不穿旁人穿过的。”
她嫌弃似的将包袱退还回去,恢复了最初的冷淡:“首饰我收回,衣裳我就不要了。”
西岭月没再勉强,又做出几分愧色:“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贪财,也不会让高夫人痛失爱子,贵府也遭了殃。”
蒋韵仪冷笑:“有福王保着你,谁还敢说什么。”
“三娘这话可就轻视我了。”西岭月做出一副大义凛然之色,“我虽是小户人家出身,却也知道礼义廉耻,我惹出的是非,绝不会一走了之,至少……至少要求得您和高夫人的谅解,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蒋韵仪露出一丝讥笑。
西岭月重重点头,乞求地望着她:“您会原谅我吗?”
蒋韵仪没有立即回答,转头看向旁边的窗户,也不知在
想些什么,半晌才答道:“好吧,我原谅你了。”
“当真?!”西岭月惊喜地问道。
蒋韵仪轻哼:“我是看在福王的面子上。”
然而这已经让西岭月很开心了,她激动地拉住蒋韵仪的双手,口中不停地表示感谢:“多谢三娘……您真是人美心善,老天会保佑您找到如意郎君的……”
蒋韵仪听她说个没完,不耐烦地将双手抽了回来,冷漠地反问:“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可就走了。”
西岭月立即点头:“没事了没事了,您能原谅我真是太好了!”
蒋韵仪便将两个首饰盒抱在怀中,提醒她道:“过我这关容易,你别忘了还有高夫人。”
西岭月哪里会忘:“那是自然,王爷说了,他会亲自陪我去谢罪。”
蒋韵仪又是冷笑一声,起身朝外走,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又顿下脚步转头问她:“你打算何时去节度使府请罪?”
“这……”西岭月皱了皱眉头,“我还没想好。不过王爷月底就要护送太后殿下的生辰纲返京了,我会随他一起走,在此之前定然要将此事办妥。”
“离月底只剩两天了,”蒋韵仪冷冷提醒,“此事宜早不宜晚,你尽快吧。”
“多谢三娘提点。”西岭月向她颔首。
蒋韵仪这才出了厢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