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要诉说什么,然而那目光却渐渐变得涣散,嘴唇也是翕动艰难,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便倒下了身躯。
“夫人!”nai娘刘氏哭着跑过去将她扶起,就见她抽搐了几下,双眼不甘地睁大,再也没了气息。
此情此景,竟然与蒋韵仪、李衡的死状分外相似,像是冥冥之中有天道轮回,万分诡异。
“当当当——”金山寺的晨钟恰在此时敲响,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朝阳初升,万物宁静。
方丈室内,李锜不忍去看高夫人的死状,握紧双拳压抑着万般情绪,有愤怒,有恨意,亦有伤心。
小郭方才没来得及阻止李徽行凶,十分暴躁,拔剑指向他:“当着王爷的面,你竟敢下手灭口?!”
李徽立即跪下磕头,亦是吓得浑身颤抖:“王……王爷
恕罪,小人……小人一时冲动……”
“畜生!”李锜呵斥他一句,连忙跪下赔罪,“王爷,都是下官无能,管教无方,让您受惊……”
李成轩假装没看见刚才那一幕,只道:“此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小,依本王看来算是仆射的家事。皇太后寿诞在即,仆射又奉上一批珍玩,想必她老人家和圣上开怀之下,也不会多有怪罪。”
李锜听闻此言,明显松了口气,忙朝李成轩拜道:“多谢王爷宽宥!”
“不必,”李成轩伸手揽住西岭月的腰身,笑道,“就当本王为这腹中孩儿积福吧!告辞。”
言罢他携美而去,小郭抬脚跟上,只留节度使府众人在厅内各自叹息。生离死别、情仇恩怨,充斥着佛光普照的金山寺……
第十八章:金蝉脱壳,深藏不露
半个时辰后,五百人的神策军队伍抵达了润州江南河畔。当先一百人打头阵护卫,其后是一辆由四匹骏马所驾的华丽马车,马车后头是三百人护送的三十个箱子,另一百人殿后。
毋庸置疑,这是福王李成轩从长安带来的人马,奉命前来护送李锜给皇太后准备的寿礼——一批价值连城的古玩珍奇生辰纲。
他们一行人来到江南河畔,打算从此地的码头出发,取道水路行至洛阳,再转广通渠前往长安。这一条水路乃前朝隋炀帝留下的遗泽,途经江南河、邗沟、通济渠、洛河、广通渠五大水域,以东都洛阳为中心,北至涿郡,南至杭州,贯通南北,不仅能行船运货,还能灌溉周边良田,惠及无数百姓。
五百神策军侍卫行走水路,压力可想而知,虽然刺史早已得到消息,提前准备了船只,然而登船还是耗费了极大功夫。前头一百侍卫上船之后,开始运送三十只箱笼,才刚抬上去七八只,远方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似是有大批人马朝码头赶来。
远远看去,足有两三千人!神策军如临大敌,纷纷跳下船只抽刀备战,而马车里的那位主子只是撩起车帘看了一眼,再无任何反应,冷静至极。
来者并不是劫匪,而是镇海的兵马,打头之人骑高头大马,老当益壮,正是李锜本人。自清晨李成轩等人下山之后,他也随
之下山,这才发现金山寺外根本没有什么“两万义军”,一切都是李成轩的空城计!再想起自己在镇海的所作所为,政事、家事上的糊涂账,他这才反应过来李成轩的意图,连忙带了人手前来阻拦,务求将李成轩软禁在镇海。
眼见这五百侍卫并未登船,李锜心头顿时一松,跳下马来。他缓缓走到神策军队伍之前,自报家门:“尚书仆射、镇海节度使李锜,特来送王爷一程。”
马车内没有任何动静,唯独神策军中走出一位统领,朝李锜抱拳回道:“原来是李仆射前来送行,真是吓了我等一跳。”
他话虽如此,却也知这其中必有内情,李锜若只是来送个行,何须带两三千兵马?而且人人都佩戴了兵器。
李锜显然看不上他一个统领,不愿与他多说,只道:“本官有要事与王爷商讨,快快让开。”
那统领也是个硬气的人物,笑道:“让步可以,但请李仆射严正己身,卸下佩剑,独自前去觐见。”
李锜勃然大怒:“你算什么狗东西,竟敢挡本官的路!”
他边说边将统领一把推开,快步走向那辆华丽的四驾马车,神策军们纷纷持刀阻挠,却被李锜的兵马团团围住。双方僵持着,等待各自的主人一声令下。
李锜就这般面不改色地走到马车前,随意拱手做了个样子,朝车内冷笑:“下官李锜,突然想起这批生辰纲有些问题,特来向王爷
请罪。”
马车内无人应答。
李锜脸色一沉,又道:“王爷,下官有要事相告。”
马车内似乎有人打了个哈欠,仍不应答。
这已算是怠慢至极,李锜大怒,一把撩起车帘喝道:“王爷……”
一句称呼才刚出口,他却愣住了——是小郭坐在马车里,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
小郭仿佛刚发现李锜的存在,迷茫地问:“咦?李仆射怎会在此?我分明记得……”他挠了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