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想着自己么?为什么有人会向往卑微低贱的关系,上赶着当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泄欲对象,还要默认着他随时喜欢上了别人,把自己甩掉的可能性。"
“钟岩不是坐拥后宫三千的皇帝,你也不是深藏冷宫的妃子,你怎么就能把这个角色演得这么惟妙惟肖,还乐在其中呢?"
“后来我仔细地想了一想,可能有些人,天生就不配被人好好的珍视,他们喜欢被别人糟蹋,怎么下贱着都能活下去,还能自欺欺人地认为这就是被爱的感觉。"
“你觉得我讲的有没有道理?"
冯以辰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要屏气凝神仔细地听清楚,可说出来的话实在是又难听又戳人心扉,还端着一股子让方凌抓狂的高高在上,悲天悯人。
方凌被他这么夹枪带棒的羞辱,脸色难看到极点,恨不得面前有一瓶滚烫的开水能够泼得他淡定尽失,毁了他那张俊美的脸。
他再冲动也知道不能这么做,几乎是咬着牙,胸膛起伏半宿才反击说,“我的爱情再卑微,也好过你把他当做一条狗。你要不要问问他,是喜欢被我卑微的爱着,还是被你拿绳子拴着要好?是个男人都会选我的,不是么?"
冯以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眼神轻蔑到了泥土里,他站起身来,说:“你错了,在我看来,一个需要拿绳子才能拴住的男人,不要也罢。"
直到进入自己的车里,冯以辰才开始不能自己地颤抖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哆嗦地甚至打不了火,哪里还有一点点方才的气定神闲,连脸色都不正常的chao红着。
他把窗户全部敞开,呼吸却没有顺畅,地下室Yin冷的空气反而刺激得他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逃离似的开出停车场,下午的时分还没进入交通拥堵的高峰期,他根本没注意自己的油门踩到多少马,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一路没目的没方向地飙车。
内心的忌妒和压抑犹如燃烧到沸点的熔浆,叫嚣着某种类似于毁灭的冲动,几乎无法控制。他不能毁了钟岩,也不能毁了自己,只能用这种速度,一下一下地刺激一直在酥涨酸涩的心脏。
刚下过雨,地面还有些shi滑,雨后的空气倒是带着些可以缓解烦躁的清甜。等他的油箱差不多只剩下半格,不得不停车的时候,哎发现自己来到了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四周望去都是水稻田,空旷的地方连一个路标都没有。
远远的倒是有几个离得比较远的民宅,冯以辰探头望了望,还是没有下车。
天慢慢黑了下来,他打开手机,有一个未读短信。看完短信,他扬眉淡笑了一下,突然就感觉心情松快了不少。
手机的电池也在苟延残喘,随时会自动关机。他想了想,快速给那人回了条短信:我迷路了,目测在s市以南的某个郊县,标志性建筑是三个大风车。车没油,GPS坏了,手机没电。所以,如果你找得到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手机十分给面子的传送完毕了这条短信才蔫蔫地黑屏了。冯以辰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赌一次。
如果他不来,那自己就睡在这里,一直睡到有人发现自己,或者没人发现自己,甚至死在这里,那好像已经不是多么重要的事了。
钟岩见了方凌后回家,心情不怎么畅快。
他觉得也许自己是有些被爱恐惧症,一旦被人表白就怅然若失,好像某种简单的,各取所需的关系被蒙上了难以言说的复杂,稍有不慎就有跌落万丈深渊的嫌疑,难免就生了避之不及的烦躁感。
他有些后悔今天一心软,怎么就把人给哄了。不想承认那很可能是因为今天的方凌望着他的模样,紧张兮兮的神态像极了那谁,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奢望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好听的话,更别提绵绵的爱语,那小少爷根本就是石头做的,前一刻在他怀里高`chao,后一刻就能说出这是一夜情。
去他妈的一夜情,他是脑子抽了才会和他一夜情。
想到明天又要开工,而冯以辰已经不见踪影了几天,他不禁开始乱七八糟地猜测他最近不露面的原因,又有多少可能性是被自己那通徒留情面的话给打击了。
好吧,当时自己说的话确实不怎么样中听,可那也是被他给刺激的,哪个男人在上完床之后被那样对待,都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吧。
摇了摇头不想再想和他有关的事,手却不可控制地犯了毛病,拿过手机,琢磨了一下,在短信里键入,又删除,又键入,又删除,反复几回自己也被矫情坏了,干脆简单明了地问了句:明天去不去片场?
重重吁出一口气,打那么几个字跟做了什么天大的壮举似的,钟岩自嘲一笑,刚想把手机扔开,意外地听见了短信回复的铃声。
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给回复了:等我。发完后立马为自己上赶着的行为不齿了,那小少爷迷个路,冯家大少爷能让警车全市范围搜索把他给找回来,自己瞎起劲个什么?可短信已经发出去了,后悔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