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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边的秋天和初冬一样,凉飕飕的。
“感觉我们每天都见不到。” 睡前贺浔说,“回家都很迟了。”
裕汤摸摸他头发:“没办法,以后尽量在家里学吧,不去图书馆了。” 看到Mark的实习机会时他也有点犹豫,毕竟现在已经很忙了,下学期的课表还不知道怎么样。要是去实习,一个星期还得匀出20个小时,本来他还有一些提前下课和贺浔吃饭的时间。看来到时候只能牺牲懒觉,选早一点的课了。
“好。” 贺浔打了个哈欠,“我今天看到一部电影,感觉还不错,周末可以一起看。”
“嗯,睡吧,晚安。”
“晚安。”
灯暗了,关于有人想找他的事,裕汤在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后还是决定暂时不说,毕竟从来没听贺浔提起过什么朋友,更别说好朋友了。
第二天裕汤趁着下课,通过了那个人的好友请求。
“贺浔?”
“?” 裕汤又发了一条,“你谁?”
对面输入了快五分钟,裕汤再拿起来看的时候,“李辛” 两个字显示在对话框里。
“不认识。什么事?”
裕汤点进他朋友圈看了看,最多的定位在S市一所挺好的大学,好不容易翻到一张照片,做义工的活动,整个人看上去灰头土脸的,不过裕汤还是一下子想起来这是谁了,之前那张照片里挽着贺浔手的那个西瓜头。
坐在宿舍里的李辛深吸了一口,他坚信对面的人就是贺浔,这个名字虽然简单,但是同名还是少见的,何况之前有人打听。他搓了搓脸,看到贺浔说不认识他,有点难受。
当初那个富二代确实退赛了,可是他去参赛也并没有得到名次。贺浔转学了以后,虽然没有再有人找他麻烦,但是言语和眼神也足以伤人。以前他还有一些说得上话的、也是从乡下上来读书的同学,结果后来人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甚至有人指桑骂槐说他忘恩负义。那时候的李辛只能靠着学习来度日。他每天都想找贺浔,至少当面道个歉,他是真的知道错了,然而贺浔家他本来也没去过,好不容易从老师办公室偷看到了通讯资料,却连贺浔家小区的大门都进不去,他只能一有空就在附近转悠,可惜从来也没碰上过。
中考的时候他远远地看见贺浔了,可是真的见到人之后他又胆怯了,以专心考试的理由安慰自己,结果中考没有发挥出正常水平,只考进一个普通的高中。这个结果对他来说是祸也是福,他学习不再像以前那么吃力,也不需要在心里羡慕那些家庭条件好的同学。本来高中三年他已经逐渐放下贺浔这件事了,没想到前段时间在初中校友群他还真得到了贺浔的消息。发问的人是其他班的,对他们班状况不太了解,之前和李辛算是打过几次交道,李辛就腆着脸和人家打听。
“你过得好吗?” 李辛半天才发出去这样一句话。
裕汤骂了一句有病,八点档连续剧呐?回了句:“好得很,有什么事长话短说。”
李辛咬了咬下唇,把编辑好的话又删了,重新打:“我只是一直想和你说句对不起。当时我年纪小,鬼迷心窍了,你以前帮了我这么多,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被他们盯上,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怎么回事,会答应他把你衣柜的钥匙给他们……鞋子印是他们按着我踩的,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这几年我一直都在忏悔,我想找你找不到,不知道你后来去了哪,现在看你在美国,过得应该不错吧?对不起。”
裕汤看到这段话,还没琢磨过来怎么回事,等他读了两遍,火噌地就上来了。他小声骂了句脏话,旁边的同学看了他一眼。
裕汤没回,等到一节课结束了,才把心里的火稍微压了下去。
李辛一直焦躁地盯着手机,室友让他不要神经质地抖腿了,拖鞋敲地上很吵。他只好爬上床,盯着对话框看。
一小时零四十五分钟。
“找错人了。”
“我叫贺浔,但不认识你。” 接着是一张只露了一只眼睛的照片,眉眼锋利,看着就不是李辛记忆里的样子。哪怕他现在对贺浔的面目印象模糊了,也能认出来这不是他。
“看看爷长什么样。”
“傻逼。”
“就算认识,你也是个傻逼。”
发完裕汤就把人删了,吐出一口气,还是有点冒火。贺浔以前都认识的什么人,唯一的朋友居然是这种货色,说是道歉,无非是想让自己好受点罢了。贺浔虽然把自己病史都说了,关于原因没有多讲,但想到这些牛鬼蛇神可能都是导致贺浔以前痛苦的导火线,裕汤就恨上了这些未曾谋面的陌生人。
裕汤给Lucas发了消息,让他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贺浔,有人过来打听也不要管,下不为例。
晚上回家的时候,裕汤还是眉头紧锁,一脸不高兴。贺浔问他怎么了,他想了想,又担心自己有点越俎代庖,于是只好编了个差不多的话:“以前初中有个同学,今天不知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