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顾百纵。”
那人立即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顾千随微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
如此,便心满意足了。
顾千随醒了之后看起来再没有什么大碍,顾百纵便不多留在这里,出去处理这几天攒下来的教务。
东巷一向是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人来串门,顾千随乐的清闲,专心的去粘前不久被顾百纵自己撕碎的窗花,复原了一个下午,他终于看出来这东西原来剪的是只兔子。
他拿着兔子窗花对着窗笑了半天,早知道顾百纵手这么残,就凑合一下剪个圈算了。
笑过之后他把窗花叠起收在柜子里,又开始给顾百纵挑过几天要穿的衣装。
这几年顾百纵虽然是有自己的院落,但一个月里还是有二十几天都在他这里过夜,衣橱里一大半都是顾百纵的衣裳,有时候和自己的穿混了也不介意。
顾千随靠着挑衣服又过去了几日,顾百纵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看他两眼:“你拿这么多衣裳出来做什么?”
顾千随道:“我不给你挑,后天你也得翻箱倒柜自己挑。”
顾百纵一怔:“为什么?”
顾千随挑眉道:“你愿意随便穿一件去赴约?”
“......”
顾百纵这才记起原来后天便是上元节了,他看向顾千随的眼神有些复杂:“你病都还没好,还是在床上歇着吧。”
顾千随无辜道:“我就是躺在床上给你挑啊。”
顾百纵走过去把衣裳收走,一向低沉的声音里都透着无奈:“这些你不用Cao心。”
顾千随却拽住他的衣角指指最上面的一件云纹边金线描黑的衣袍:“后天你就穿那个,我比较了一下还是那件比较适合约会。”
“......”
顾百纵没理他,关上衣橱走回来把顾千随塞进被子里:“闭嘴,好好养病。”
顾千随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固执的盯着他。
顾百纵心里忽然涌出一股突如其来的烦躁:“你病不好我的武功进境都会变慢,安分一点不行吗?”
这话一出两人俱是愣住了。
顾千随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我明白了,这几日多谢教主担待。”
顾百纵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让你好好养病,可是看着顾千随背过身去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最后只是轻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屋子。
顾千随睁开眼睛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淡淡的想,顾百纵,这一次我可能不会如你所愿了。
09.
两日时间一晃而过,顾百纵在黄昏时踏进屋内,光线将房间划作明暗两侧,静静悄悄。
顾千随就那么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整个人都浸在Yin影中看不真切。顾百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过去叫醒他。
叫醒了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顾百纵移开视线走到衣橱旁拉开门,手指从那些衣袍上依次抚过,最终还是停留在顾千随前日给他挑的那一件上。换好之后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那个人,之后便重新将门扣上,向山门行去。
他与那人约定的地点是渭城河边,如果不早点过去可能会错过一场盛大的灯会。
今日的城内热闹程度与除夕那天的淮城大不相同,街道上满是穿着各色新衣的百姓,他们提着花灯或者别的小玩意满面笑容。各种摊子前挤满了挑选的人群,顾百纵也在推搡中有些出神。
如果除夕那日像今日一般,顾千随可能会高兴一点吧。
这点想法很快被他抛之脑后,顾百纵远离人群坐在河边最高的树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姑娘们放的一盏盏花灯汇成漂亮的彩带,还有年轻的小伙子认认真真的岸边寻找哪一个是他们喜欢的姑娘放的灯。
天色渐暗,一弯圆月从云边露出一点浅浅的颜色,顾百纵手中攥着的信纸有些shi润,他看着欢闹的人群竟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
他想,他今日真的只是想来见那个人一面。
从第一封信到如今已经是四年过去了。那时他刚继位三年,魔教内部各种事故层出不穷,那些长老个个都像是要给他难堪,教务每日堆满了案头,他甚至抽不出时间去练他的剑。
就在他一度以为自己要暴起杀人时,有鸽子落在他的肩上。他抽出竹筒中的纸展开,上面是一行隽秀的小楷——山有木兮木有枝。
他握着纸条思索了半晌,去翻藏书,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心悦君兮君不知。
那天顾百纵站在藏书室中手足无措,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脸上竟有些发烫。他将纸条藏在了书封里,谁都没有告诉。
后来每隔一两个月他便会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从开始的表露心迹到后来的时世谈论,那人好像根本不在乎顾百纵给不给他回信,只是一如既往的写着,字里行间如云似水,顾百纵每次读起来都觉得心情安宁。
他不知那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