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的人若无其事细说从头:“有一位老人的妻子不幸得了老年痴呆症,她再也不认得任何人,包括自己的老伴。她对老伴要不又打又骂,要不不理不睬,可是,那老人却总是特别耐心温柔地照顾自己的妻子,还天天陪她说话,不管她听不听得懂。老人的孙子一直看着自己爷爷nainai这种奇怪的相处方式,有一天终于忍不住,他问自己爷爷,nainai都已经不认得你了,你又何必如此?这时,这位老人回答他,傻孩子,她不记得我,可是我记得她啊。”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
这个简单的故事听得丁炏差点落泪。
也许他还年轻,没能够看透人与人之间情感的真谛。他以为的感情是交互的过程,是必须要有回应的活动,但实际,真正的感情归根结底就是一句“她不记得我,可是我记得她啊。”
如果有一天……
丁炏忍不住想,在胸口涌动着某种温暖又心酸情绪的时刻,他忍不住心想,如果有一天他被忘记……等等……
他猛地反应过来——
“你在说我有老年痴呆?”丁炏恶狠狠瞪向一如他所料的确心怀不轨的人。
被瞪的杜仲笑着对他说:“傻孩子,你不记得我,可是我记得你啊。”
你用这故事来笑我,你对得起这个故事吗!
“这么好的故事,你给我带一点敬畏心。”
“我认为故事不需要被敬畏地供奉起来,相反,能够让人感受到美好的故事,最需要得到的是流传,是让更多人听到,让更多人感受到这份美好。”
有一会儿,丁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他没想到杜仲正经讲起道理来,简直就像……行走的美好故事。
……或许有一天,杜仲真的会成为他口中的故事,心底的思念。当对方离开他之后。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又是一脸雨中被丢弃小狗的表情?”
杜仲打断了他不合时宜的愁思。丁炏回过神瞥对方,说:“我在想,下回我再抛弃你,一定选在雨天抛弃你。”
杜仲用带着一丝揶揄与温暖的笑意回答:“没关系,我会打着伞继续跟上你。”
……你总是胡说八道,知不知道,我会当真的?
丁炏努力打起Jing神,将注意力转回正题。
“你不阻止我进大峡谷,我很感谢你的理解,但是,我会阻止你进入。”他明确表达自己的立场。
然而,杜仲不为所动:“现在又没下雨,不许抛弃我。”
“大峡谷里的条件相当艰苦,未开发的那些区域也很危险。我不能让你在进入大峡谷后因为后悔而责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如今你提醒过了,如果我后悔,也只能责怪自己。”
“也许你会没机会后悔,我说了,那里很危险。”
“如果那里很危险,我就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杜仲不像是在说笑,他的脸上是少见的,完全不符合他风格的认真和肯定。
明明,丁炏有很坚定的决心,一心阻止杜仲进大峡谷,可是,面对这样的杜仲,一时他竟找不到任何争论用的说辞。
杜仲轻描淡写转移话题:“觉得你走得有些突然,感觉还没有好好准备,你就动身再入大峡谷?”
被如此提问,丁炏才想起杜仲并没有读到自己的信,所以此时还不知道这次他急着入大峡谷的真正原因。对方只是以为他是在进行计划中的第二次寻人行动。
用文字在纸张上留言和亲口说出是两回事,丁炏很难当面向杜仲细说原委,这让他只能含糊地一笔带过:“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没必要大老远带去,而且还有不少东西不能托运,我准备到林芝后再采购。”
“我陪你去采购,我很会杀价。”
杜仲如此炫耀自己的功能。对此,丁炏倒是挺相信的,他觉得这个人会下降头,搞不好店主都能被他给忽悠瘸了。
“等我买好进峡谷用的装备,你就回去。”趁着这机会,丁炏再次提出。
杜仲立即回答:“那你就把我也买下来吧。我肯定比登山手杖好用。”
“我买不起。”
“跳楼大甩卖,我就一块钱,你也买不起吗?”
“买不起,买完装备后就没有那么多钱了。”
“那就一个吻,这你肯定有。”
有那么一会儿,丁炏真的想这么做。
他是能够在野外上厕所的豪放大男人,难道连区区一个轻吻都不敢实施吗?
他很想知道,如果自己忽然亲了对方,对方会有什么反应。反正他会空手道,还有柔道,不怕和杜仲打起来。而话说回来,万一杜仲能接受这个吻呢?
万一,杜仲喜欢这个吻呢?
丁炏思前想后,决定豁出去……
空姐在这时推着小车走过来,她低头问丁炏与杜仲想要什么饮料。
“雪碧,谢谢。”丁炏端坐在椅子里回答说,分不清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