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医生说。
不知为何,郝凡突然想到了夏青,他绝对是那种只活在当下的人,想要什么便去要。
“最近能好好吃饭了?”黎医生见他不说话,只好问他。
“嗯。”
黎医生开心地笑了:“你看,蝴蝶只是扇动了下翅膀,便改变了很多。”
这一次,是张乔先扇动翅膀的,郝凡心里很明白。
“我会努力的。”郝凡跟黎医生保证。
“加油咯。”黎医生哈哈笑着。
这一晚,郝凡睡得前所未有的好,梦里鸟语花香,琴瑟和鸣,张乔牵着他,在天地间畅游。两人的背上都有五彩的大翅膀。
门铃响起时,张乔正牵着他飞过一片高山,要到对面采撷云彩。门铃一响,张乔碎成了泡沫,他从山顶跌下,活生生吓醒了。
郝凡在床头迷惘又留恋地坐了会儿,才批了条毯子去开门。门口站着梦里的人,没有大翅膀,只有修身的深灰色厚呢外套,腰间束着腰带,宽肩窄腰,玉树临风。
郝凡揉了揉眼睛,张乔伸手揉他的头:“我打你电话也不接,睡死了吧!”
郝凡脑中闪电掠过,神智总算是清明了。他“啊”的小声惊呼:“闹钟周末不响的,忘调了。”
张乔看他一脸抱歉,一边说没关系,一边把他推进屋里:“快刷牙洗脸,换衣服!”
郝凡手忙脚乱,穿好刚买的西服后,死活系不好领带,在房间里磨蹭了半天。等急了的张乔推门而入,看到他脖子上扭成一团的领带,自然地上前帮他系好。
他的手指冰凉,擦过脸颊时带着香烟和香樟混合的味道,沉稳的厚重感,让郝凡心跳加快,他不得不找点话来说分散下注意力:“你在外边等很久?”
“没有,刚到一会儿。”张乔手法娴熟,系好领带后,不忘帮他整理衬衫的边边角角,又帮着他套好西装马甲和外套。
深褐色马甲和星光灰的羊尼外套很搭。张乔借着帮他整理后领的机会,凑到他耳边说:“你这身西装很好看。”
微凉的指尖划过耳侧,热气随着呼吸喷进了耳朵。郝凡垂眼便看到张乔外套里的西装,和他同样的星光灰,马甲领带的颜色都一样。
张乔帮他整理好衣服,退到一边,小声地喊:“郝凡——”
郝凡正为了掩饰脸上的燥热低头整理衣服,闻声抬头,看到张乔拿着手机,正对着他的脸。
张乔按着手机快门,连拍了很多张,从郝凡刚抬头时的茫然到发现他拍照后的羞赧。他没戴眼镜,眼底万般情绪氤氲散开。
“干,干嘛!”郝凡又低头,避开张乔过于热切的目光。
张乔收起手机,伸手挥过他头顶那撮头发,他进来就发现了,郝凡剪了头发,露出了半截额头,更衬得眉目标致。头顶的那撮头发变短了,也竖得更直了。他提醒他:“外边套件长大衣,再套件长羽绒。乡下风大,凉!”
郝凡听话地挑了大衣穿上,在外加了一件长款大羽绒服,包裹严实后,两人一起出门。
张乔的车就停在小区路边,郝凡刚爬上车坐好,张乔便递来一份麦当劳的早餐。
“先垫垫肚子,如果不想吃,那就不吃,别勉强。”张乔一边说着,一边脱了外套扔到后座。太过寻常的语气,好像两人在一起生活很久了。
郝凡的胃里空荡荡的,也暖融融的,很应景地咕隆叫了一声。张乔转着方向盘笑:“我就知道你早上会饿。”
郝凡吸着热豆浆,还未吃什么,已经满足的饱了。
路上,张乔自然地说起他家里的事,他爸贪污受贿被他妈举报送进监狱,判了二十年,前年突发心脏病死在了监狱里。他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爸被关起来后,他爷爷也被调查了,不知道是为了自证清白,还是因为儿子的事太过羞辱,老人家选择了自杀。
总而言之,他现在除了这个妈,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郝凡竭尽脑汁地想着:“还有,张二哥啊。”
张乔淡淡笑过:“他是我爷爷部下的儿子,部下因公殉职,爷爷收养了他,但是二哥没跟我们一起过。”
张乔看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郝凡捏着膝盖说:“你爷爷要求多。”
张乔愉快地大笑,郝凡却觉得此时的他跟大学时一样,笑在脸上,不在心里。郝凡看着他笑,都快把自己的膝盖捏碎了。
张乔家的事当年上过报纸,三言两语的报道,义正言辞,便道尽一家衰落。路人的八卦传说,不是指向他父亲的桃色新闻,便是指向那来路不明的巨额财产。没有人会想知道,背后藏着这么多恩怨纠葛、是非曲直。也没有人会想知道,事件当中最无辜的张乔,到底曾经遭遇过怎样的起伏。
这一切都被张乔讲得云淡风轻,郝凡死死地盯着张乔,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他。
“你知道吗,得知我爷爷的死讯时,我竟有点开心。”张乔正视着前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