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亮,贺见微便起来了,今天是贺以良出殡的日子。
贺见微和陆知着两人靠在一起守灵,半夜陆知着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贺见微起来了,应该是去换香蜡了。
其实陆知着感觉得到,贺见微基本没怎么睡,他自己也是半梦半醒,醒来后脑子有些发沉,也不知道贺见微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
“醒了?过来吃早饭吧。”贺见微摸了摸陆知着的脸,轻声和他说话。
陆知着在他的手心蹭了蹭,探头在贺见微的唇上亲了一下,“嗯。”
贺见微Yin郁的心情像是被阳光包裹,心头软极了。
陆知着起身将自己的外套穿上,他昨天十分自觉地让贺见微给他戴上黑纱袖章,贺见微打趣他说:“这么自觉?不怕被人说倒贴吗?”
陆知着不以为意,“谁敢说我?”
少年漂亮的眉眼间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张扬,陆知着真是爱极了他这副模样。
他们这里的习俗是除了黑纱袖章,腰间还要系一条白绳子,女婿系红色的绳子,贺见微拿了一条白色的给陆知着,陆知着却指着那条红色的说:“不应该给我这条吗?”
贺见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占便宜了。
“小朋友,人小心倒是不小。”贺见微亲自将白色的绳子系在陆知着腰间,陆知着没有反驳,心想着这种事还得床上见真章。
第64章
陆知着自己吃了点东西就去帮贺见微招呼前来送殡的人, 这时候太早了,即便是夏天, 清晨的空气也冷得让人发抖。
贺见微安排好一切,这才上了车,车是杨星河开的, 旁边坐着杨星河的妻子,陆知着坐在后面等着贺见微上车。
贺见微刚一坐下, 陆知着就把手里的早点塞到他手里,“吃点, 垫垫肚子。”
贺见微心头一暖,Jing疲力竭的靠到陆知着的肩头, 不知不觉间陆知着的肩膀已经越来越厚实了, 他还记得去年在他家里看电影的时候,他装睡靠在陆知着的肩头,那时候不仅高度不对, 也很单薄。
现在靠在陆知着的肩头,贺见微却已经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你吃了吗?”贺见微问道。
“吃了。”陆知着帮他拿着豆nai,时不时喂贺见微喝两口, 以免他噎着。
“困就靠着我睡一会儿。”陆知着将外套披在贺见微的肩上, 装早餐的小袋子放在一边一会儿拿下去扔。
贺见微睡不着, 他这些日子以来根本没有怎么睡。
“我靠一会儿。”贺见微靠在陆知着的肩头, 闭上眼睛养神,他贪恋陆知着的温暖,即便只是靠一靠也会让他心里舒服许多。
贺见微一行人到达殡仪馆,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冷风吹在脸上,冷得人直打哆嗦。
贺以良烧的是头一炉,所以这时候殡仪馆根本没什么人,贺光儒捧着贺以良的遗像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吹吹打打奏哀乐的人。
贺见微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仿佛看不见头。
举行完道别仪式,殡仪馆的工作人说亲属可以再最后再看一眼,贺光儒和杨佩仪抱着贺以良的遗体嚎啕大哭,一旁的杨星河,窦敏芝,闫鸿飞他们也哭得稀里哗啦,火化室里塞满了人,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响。
只有贺见微眼睛通红,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他像是只困兽,无声的歇斯底里着。
陆知着站在他身旁,握紧他的手。
“见微,爷爷要去见小柔了。”
“见微,你要开心啊。”
“见微,爷爷走了……”
贺见微喉咙发紧,死死的咬着牙齿,一瞬不瞬的盯着贺以良的遗体。
爷爷,您走好。
……
贺以良的骨灰放进了他和傅景柔的夫妻墓里,也算是了却了贺以良的心愿。
贺见微和陆知着走在最后面,忽然贺见微拉着他往回走,然后噗通一声跪在贺以良和傅景柔的墓前。
“nainai,这是陆知着,是我想要相伴一生的人,爷爷,您也见过他,我现在已经把人追到了,您记得告诉nainai,他很好很好,您终算是得偿所愿了,记得保佑我得偿所愿。”
陆知着握了握贺见微的手,说:“会的。”
忙完贺以良的后事,贺见微Jing疲力竭的回了贺以良的房子里,陆知着扶着他进了房间。
“去洗个澡吧。”陆知着蹲在他面前说道。
贺见微坐在床前,Jing神有些恍惚,头顶的光是柔和的,打在陆知着白皙的脸上,给他的洒上满眼的温柔。
贺见微点了点头,进了浴室,陆知着看着他的背影很害怕他在浴室里摔了。
他知道这种伤痛只能靠时间去抹平,但看见贺见微Jing神恍惚的样子,心里还是一阵刺痛。
陆知着下了楼,准备给贺见微热点牛nai,让他喝了好入眠。
贺见微洗了澡出来,头发还在滴水,陆知着见了连忙拿来毛巾给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