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怅惘的神色,却又很快消失。
可就这一瞬间,他终于不再是客气疏离,霍安歌看着他难过的样子,竟有些高兴。
于元意收起神色,淡淡地说道:“霍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我……我脚疼,你帮我看看。”
逐客令吗?我偏不走!霍安歌扯了个理由。
“于某身上有伤,恐怕不方便,霍小姐不如……”
“那我帮你上药!”
“男女授受不亲,霍小姐还请……”
“于元意!”霍安歌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盏。于元意的一再推辞,让她有一种奇怪又难受的感觉,好像……被遗弃了。
她突然大声说道:“你当日在断崖拼死护住我,只是因为你以为我是离歌,对吗?我知道,你们大家喜欢的都是离歌!可惜,可惜,活下来的是我!”
霍安歌眼中水汽氤氲,她却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滴下来。
于元意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良久,他蹲下身子,说:“我看看你的脚。”
他半跪在地,将霍安歌受伤的脚托在掌心,轻轻为她脱去鞋袜,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脚踝,慢慢的揉着。
小巧的脚才跟自己的手差不多长,幼细的脚踝细腻白皙,皮肤薄到好像透明一样,有细细的青色经脉隐隐透出来。
“已无大碍,如果你还觉得疼,我再给你开些散瘀活血的药。”
他抬起头看着霍安歌,花朵一样的唇瓣已经沁出了血丝,真是个倔强的姑娘。
“没有人不喜欢你,当日如果知道是你,我一样会那样做。”
“真的吗?”
霍安歌看着于元意温柔深邃的眼睛,那里面有一丝怜惜,她眼泪突然滑落。
“真的。”
于元意起身,从怀里抽出一条纯白手帕,俯下身子,替霍安歌拭去眼泪。
“离歌已经不在了,是意外,也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不管是你的愧疚,还是不甘。你又何苦沉湎于往事,执着于一个虚无的比较对象呢?”
霍安歌身子一震,这是她最隐秘的心事。
离歌固然是她最宝贝的妹妹,可是爹爹的偏爱,也会让她忍不住嫉妒。也正因为这样,离歌死后,她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她甚至想,如果死去的是自己,爹爹是不是就没这么伤心了?
“霍安歌只有一个,没有人要你做离歌。”
于元意小心的擦拭她嘴边的血丝,两个人离得这么近,那股熟悉的草药味将霍安歌包围,她乱糟糟的心突然安定下来。
他的动作那么轻,好像自己真的是谁的珍贵的宝贝。
☆、第八十章夜市摊子
夏慕君在米店给完最后一笔钱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
柳盛之给的定金拿去付铺子钱,于元意帮忙卖了药材苗和竹黄的钱,付了米面铺子和屠夫那里的赊账,抵了回春堂nainai欠下的药钱,堪堪够用,再无结余。
可店里的吃食生意也要继续做啊,菜钱工钱,灯油火蜡,一天都不能停,看来只能旧账刚清,又赊新账了。
夏慕君回到知竹斋,拿支毛笔,在竹简上算账,映荷坐在一旁绣花。
映荷最近懂事多了,每日除了在知竹斋勤力帮忙,就是端着个绣棚子,她说哪怕多绣几幅手帕子出来,也能卖点钱。
“表姐,怎么样,还是不够吗?”
映荷见慕君眉头紧锁,有些担忧的问道。慕君放下手中的毛笔,伸手揉了揉太阳xue,换上一副笑脸。
“快够了,问题不大,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是娘回来了。”
夏慕君闻声抬头,确实是夏婉娘回来了,却低着头,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夏慕君心里一咯噔,有了不好的预感。
“姑姑,快坐下。”
慕君绞了帕子给夏婉娘,她拿着并不擦汗,而是按压在眼睛上面。良久,她拿开帕子,眼睛已经是微红了。
“慕君,”夏婉娘吸一口气,可嘴唇还是有些颤抖,她尽量平静地说:“我有一个坏消息。”
“是关于恒隆号吗?”慕君已经大概猜到了。
“是,杜掌柜,杜掌柜他跑了,据说是欠了大笔赌债,商行的人也在找他,他经手的货款都没上交……”
夏婉娘的额头沁出点点汗珠,可她并不觉得热,只觉得浑身冰凉。
“什么?娘,怎么会这样?”映荷听了,急急的问道,看娘脸色不好,更多的话她还咽回了肚子里。
怎么会这样,这“恒隆号”不是中都城最大的商行吗?那么多掌柜,为什么自家偏偏这么倒霉,跟了这个杜掌柜?
夏慕君听了夏婉娘的话,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十分镇定。她伸出手牵住姑姑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事已至此,担忧,生气也于事无补,我们只能报官再等消息,相信被骗的不止我们一家,”慕君顿了顿,接着说:“不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