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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一个好梦。”
“确实是一个好梦。”他看着眼前的阳光,感觉光的层次和平日不同了,也许是睡了一个好觉,视觉感受力更敏锐了。
幸好梦没有再出现摇摇欲坠的高楼、模糊的血迹和混沌伤疤。那些好像在眨眼间如雾一般消失,视野中的一景一物鲜明细致,他可以感受到简单明快的物之美。
当他垂眸看一看身边的人,竟然有些依恋她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依恋一个人,想每一天都可以看见她,听她说幼稚的话,她难过的时候就抱着她哄哄她。
如果能如愿以偿,让他去做什么,也许他都会答应。
沐溪隐来到咖啡馆上班,小必休息好了,气色不错,轻松地问她明天白天有没有时间,不妨来一次四人约会。沐溪隐觉得有些突然,小必实话告诉她自己对这段感情不太确定,恳求她帮忙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
“我自己没什么问题,等会儿问他有没有时间。”沐溪隐心想应书澄应该没兴趣。
“嗯,当然由我们请客,你们来就好了。”小必爽快说。
本以为应书澄会拒绝,谁知他很快回复说没问题,这倒让沐溪隐讶异了,默默猜测是什么让他变得心情大好?
第二天中午,他们约在离咖啡馆不远的一家中餐厅吃饭。应书澄因临时有事,晚来半个小时。
小必介绍男朋友晖仑给沐溪隐认识,两人礼貌问好。刚开始沐溪隐对晖仑印象不错,见他文质彬彬,说话慢条斯理的,像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只不过几句话过后,晖仑性格里的另一面很快浮上来,让沐溪隐感觉他是一个悲观的人,仅仅谈到自己的工作,晖仑就用了好几个“多无奈”来形容。
小必将话题带到今早浏览的娱乐新闻,某个女明星和男明星即将结婚。让沐溪隐想不到的是,小必和晖仑竟然为了这个和他们无关的八卦争论起来,只因为晖仑说了句“我看他们不到一年就会离婚”迅速惹怒了小必。小必指责晖仑,说他唱衰别人,晖仑却有自己的一番解释,并且慢慢道来,听得小必微微变了脸。两人表面上你一句我一句,语气不咸不淡地阐述自己的婚姻观,但沐溪隐看出他们谁也不肯让谁一步。
气氛越来越尴尬,最终小必低头看手机,不再理会晖仑。
没想到的是,晖仑也不再理会小必,转过头和沐溪隐聊起自己的婚姻观。他笑着说:“我对婚姻没有信心,和我父母很早离异有关。不只是我,我堂弟和表姐他们也是一样。小时候我们三个一起跑出去玩,玩到天黑也没有大人催我们回家,连吃的都是自己去找的,呵呵。到现在我们三个还常常聚在一起吃饭聊天,感情很好。”
小必刷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向沐溪隐补充:“他总将表姐和堂弟挂在嘴边,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他们。”
“你和他们说不到一块去。”晖仑轻瞥一眼,“我说了,他们的性格都有些古怪,我怕你和他们处不来。”
小必冷哼,晖仑当是没听见。
沐溪隐觉得小必和晖仑简直不像是一对情侣,更像是一对刚刚相亲,彼此都看不顺眼的男女。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沐溪隐别别扭扭的。
幸好没过多久,应书澄来了,沐溪隐第一时间看见他走进餐厅,朝他伸手。
晖仑是背对应书澄的,因此等应书澄坐下,他才意外地出声,声音听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是你?真巧。”
“你们认识?”沐溪隐也有些惊讶。
晖仑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拨了拨挂下来的头发,简单地说:“我之前在应医生那边做过心理咨询。”
“什么心理咨询?”小必看看沐溪隐,又看看应书澄,最终目光落回男友脸上,尽量柔声细语,“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要去做心理咨询?”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工作压力大,想找说说话。”晖仑耸肩。
小必的情绪很快低落,心里生了一个小疙瘩,晖仑根本没和她提过这事。
谁料,这是晖仑在饭桌上说过的最后一句话。等菜上齐后,晖仑简单扒了几口,看了看手机,说临时有事要赶回工作室,不好意思先告辞了,改日再聚。
晖仑走后,小必一个人去了洗手间,再次回来后,沐溪隐发现她眼睛有些红,知道她哭过了,显然是因为晖仑提前走人了。果不其然,没几分钟后,小必对沐溪隐说:“抱歉,我必须立刻去找他谈一谈。”
结果这顿饭只剩下沐溪隐和应书澄两个人吃。沐溪隐看着面前六个菜觉得多了,应书澄说:“时间还早,我们慢慢吃。”
沐溪隐好奇地问:“对了,小必的男朋友真的是因为工作问题来做心理咨询的吗?”
“这是他的隐私,我不方便向你透露。”
“是我多问了。”沐溪隐表示理解。
应书澄为她盛了一碗汤,又夹菜到她碗里。沐溪隐吃的时候发现他一直看着她,好奇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