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跑了。”
谢云想到那个小小的跋扈少年,皱着眉说,“他跑就跑了,能跑到哪里去?光带着这个名字他就跑不出B市。”
“可他有病!”周堇时没控制住情绪,对着谢云吼了一声,随后又垂着头说:“他是傻逼吗?程季然满世界织网就等着他掉进去!谢云!他……”
周堇时嗫嚅许久,表情带着些许难以明说的味道,他对乔柯的感情有点复杂,这个人体内流血一半和他相同的血ye,却行事乖张,只知道一味偏执。
可他有过好的一面,周堇时记得。
“他还是个孩子……周家的人,要死,也只能死在死在周家。”
谢云没有见过这样的周堇时。
十几岁的乔柯恣意江湖,十几岁的周堇时丧母失父。前者的幸福践踏了他的过去,他有理由恨乔柯,却只因为这一句他是孩子,就轻易说服了自己。
卖早餐的商贩,开餐馆的生意人,公司的董事长,黑帮的老大,谁不曾少年?
然而人的本质这样难改变。
他不知道此刻该说周堇时是以德报怨大无畏,还是徒劳飞扑灯火,烫伤自己。
总之看起来很傻逼。
僵持了许久,随后,谢云进屋拿了件外套穿上,出来站在灯下,蹲在周堇时的面前,说:“找吧,别急。”
第十九章
周堇时呆懵了一会,听到这句话呼吸都平稳了下来,有种理智回笼的茫然感,他反问谢云:“去哪儿找?”
谢云的偏着头看窗外,冷静的语气中带着漠然,明明是他一贯的声音,但周堇时总觉得有些陌生,他说:“你觉得他会去什么地方?他能躲哪儿去,如果是要离开就查车站机场,不离开的话左就几个朋友,挨个找,这会儿还来得及,应该没被绑架。”
“绑架?”周堇时眉头微皱,“什么绑架?”
“就是你知道的那种绑架,勒索,敲诈。”
“……”
周堇时其实怕的并不是这个,他担心更多的是乔柯疯起来做一些不易善后的事,平时自己疯疯也就罢了,如果掺和进程季然就非常难搞,他不想明天在报纸上看到类似周家公子罔顾人lun,不理世俗爱上哥哥的新闻。
“他值几个钱?”周堇时嘁了一声,“我已经派人找了,周家那边能瞒就瞒,不能拉倒,我也不欠他们。”
“他不值钱,你急什么?”
“我急了吗?”
谢云从鼻息发出一声笑,摇摇头,坐到周堇时身边说:“难想你还耍赖,堇时,其实你不必这样。”
在我面前不必这样。
周堇时咂摸了几次这句“你不必这样”,记起来从前也有人同他说过这句话,那个人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她疼的掉眼泪,医生却说那是让她活下去的东西。
她连呼吸都是费力的,却会为他露出非常好看的笑,说乖乖,你不必这样。
那时候,周堇时最期待的事就是放学后能偷偷跑去医院,看他母亲了。
病房经常不许人进入,他就在透明玻璃外往里看,渴望病衰沉睡着的母亲能够醒来看他一眼。
呵。
就是因为这样,才一直做不到对乔柯狠心吧。
周堇时说,“其实他小时候也挺乖的,我妈留给我的手链丢了,他跳进泳池里给我找,起来后还哮喘发作,给一屋子人急得团团转,他们叫他不要跟我玩,他还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地叫,我以前就怀疑他是不是在泳池里的时候被水灌了脑子,才这么傻逼。”
周堇时说的时候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勾唇笑了下,“最好玩的就是看他们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的,跟变色龙一样,当我不知道他们在背后放什么屁,当着我面还一口一个少爷。”
“好了堇时。”
谢云不愿去细想周堇时从前过的是什么生活,只要他不喊苦,那些只会让他在心里流泪的日子就绝对不能称作苦,在谢云看来,没什么比现在更重要,没什么比不受伤还能赢得漂亮更重要。
周堇时的确是发自内心的想笑,既笑自己被感情左右优柔寡断,又笑他回首走来的路上所遇到的那些不lun不类的事。
谢云不再说话,忽然感觉头像针扎一样,持续疼了十几秒,见周堇时没有察觉,他紧咬牙槽挺了过去,疼痛消失后,他凝了凝神,有些疲态,话都涌到了喉咙口,不知现在说那件事,该算作安慰还是雪上加霜。
他这几天总断断续续地做梦,梦不清晰,是一个人影拖着另一个人走的画面。地上的人看起来像死了一样,每次他想要往前的时候看清时就会被打断,醒过来。
直到昨夜他才终于看清一点点轮廓。
地上的人是他,而拖着他的人是……
周堇时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谢云对他说,我可能认识程季然。
“什么意思?”周堇时下意识握住谢云的手腕,生怕谢云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