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宋林微微笑,挂掉了电话,随即嘱咐了秘书,订了凌展的机票。
长秋约他晚餐,宋林一身简装,换掉了西装。她点了一份鹅肝炒饭给他,他含笑吃了下去,又点了一份乌鱼子冻,他也吃了下去,再点了一碗春杏排骨例汤,宋林颇为难却又颇香甜地含笑喝了进去。
长秋吓得一哆嗦。
宋林这样吃饭,认识他许多年,只有两回。
第一回是听说阮宁怀孕了,第二回是听说阮宁嫁人了。
跟阮宁搭上边,什么厌食症都不药而愈。
宋林同她交代着宋氏慈善基金会近期的理事会相关安排及工作中心,他颇看重慈善,也颇看重长秋,顺理成章把这块工作交给了长秋。
长秋也怪愁的,叹息着,截断他的话:“宋少,这回阮宁又怎么了?”
宋林眉尾上翘,眼睛弯弯,好像一轮春花映衬下的白月,带着发自内心的畅快,全然不是之前两回的借饭浇愁。
宋林这些年与长秋纠缠不清,说不爱却也不舍得放手,与其说是情人,倒更像知己好友多些。
他对待长秋素来坦诚,因知她爱自己,也知她不肯叛。
他回答道:“阮宁不需要一个抛弃她的丈夫,也不需要那个男人的儿子。等到事情了了,我带她来香港长居。延边我不耐受,而香港照攘,她肯定喜欢。”
长秋听得毛骨悚然。
什么叫阮宁不需要?什么又叫他不耐受延边,阮宁喜欢香港?!
碰到阮宁,他真是要魔怔了。
长秋一时气结,语气也不好:“你上辈子欠她什么了,她又哪里好,值得你这样煞费苦心?”
宋林语气却依旧温柔,他此时心情非常好,所以益发甜蜜可亲:“小栓是个讲义气的孩子,我不忍心看她难过,我……我要带她离开阮家,离开俞迟,他们都伤了她的心。”
长秋气得眼泪都出来了,颇难听地指责他:“你今年二十八岁,不是八岁!八岁那年的事你还巴巴地惦记着,是因为明明是你伤了小栓的心,不是旁人!”
宋林的执念早已成了魔鬼,生生不息地缠绕着他,让他寝食难安。这世上本就人人算计他,待他虚假,只有小栓是真的信服他、爱他、珍重他。可是,他却把小栓弄丢了。
二十年前,就弄丢了。
只是找啊找,为什么,无论如何,无论怎样努力,都找不回来呢?
他想捧着一个比脸还要大的碗,和她并肩坐在桃树下,好好吃一顿饭。她妈妈做的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菜,他都知道。
那些年她说过的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她的情义他都知道。
有了他,她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他这辈子从没有错过,阮宁也一定会清清楚楚地知道。
阮宁把U盘和截图打印出来的照片默默地递到了爷爷跟前,老人诧异地看了一眼孙女儿皱巴成一团的脸,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照片。
照片分辨率不高,瞧着有些模糊。他掂起了老花镜,举起来放到远处,长孙少年时的脸庞一清二楚。
老人忽然间想到什么,眯着眼,坐直了身子。
阮宁叹息一声,把带来的笔记本电脑转向爷爷。
点击播放。
院宁努力屏住呼吸,观察着老人的神色,看那张脸从疑惑变得震惊又得愤怒,然后渐渐地转向了幽深和沉默。
阮宁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爷爷生平最大的心愿就是是父慈子孝,兄友对于爸爸当年和叔之间的争斗、她们同nainai之间的龃龉,颇有些装锋作哑的意味。
可是,爸爸毕竟是他当年疼爱看重的,毕竟这些年他在一楼设了个小佛堂,日日看护摆祭。
阮宁稍稍鼓足了勇气,她说:“爸爸是被人害死的,可是这人不单单是程平东。二叔……二叔他……”
阮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只是到了“二叔”两个字,阮令的眼就冷幽幽地望了过来,像是殊无日照的地壳深处透来的森然寒意,阮宁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阮令把电脑推开,把照片扔到了阮宁面前,满面蕴着怒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照片几乎贴着阮宁的脸砸了过来,她退了步,脸颊还是被刮了个血口子。
阮宁没理会脸上火辣辣的疼,声音变大许多:“不管爷爷怎么否认,怎么不愿意承认,事实依旧是事实!是二叔,是阮敬水杀了我爸爸!”
“二叔杀了我爸爸!”这句话就这样被眼前的孩子带着愤恨和肆无忌惮叫了出来。
“闭嘴!就算是你有这些照片,也只能证明是阮静绑架了你!”阮令咬牙切齿,脑子嗡嗡的,却只想着快点下命令,像对着他带了半辈子的小士兵们一样,强摁着她的头,也要让她绝对地服从。
阮宁有些绝望地仰头看着他,额角都是汗珠。不自觉地,眼泪就落了下来。她说:“我就知道您会这么说。当年的我就知道您定会这么说。我一直期待您会说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