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吃饭?”
江楼顿了顿,撒谎说:“宵夜。”
话音未落,旁边就有人通知他去开会。
章曼姿没有拆穿他,只是说:“那你去忙吧,注意身体。”
“我月底要出国,回来后要出差去南方见供应商。可能赶不上你生日,不要生气,好不好?”江楼迅速说着,直到听见她答应不生气,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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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迎来今年的初雪时,章曼姿也迎来了二十八岁的生日。
她和几个圈内好友玩到很晚才回家,一推开门发现家里的灯亮着,低头看见鞋柜边一双眼熟的皮鞋,便知道是江楼来了。
章曼姿连忙进屋,正准备出声喊他,却发现江楼躺在她的沙发上睡着了。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一双长腿委屈巴巴地蜷了起来,手臂搁在脸上挡住了室内的光线。
她顿时懊恼不已,推推肩膀把江楼叫醒:“怎么不告诉我你要来?”
江楼躺在沙发上揉揉眼:“我以为赶不回来了,就没提前通知你。”他似乎很困,盯着天花板上的灯愣了一会儿才缓缓醒过来。
“我给你带了礼物。”清醒之后他就变得很振奋,兴致勃勃地起身拉住章曼姿的手,把她带到阳台上,给她展示从外省买来的鲜花。
大捆的橙黄色玫瑰,用光了她家的花瓶都装不下,热烈而饱满地在阳台上绽放成一片花海。
章曼姿几乎是愣在当场,难以置信地问:“你自己扛回来的?”
“去机场的路上到鲜花市场买的,喜不喜欢?”江楼站在花海中间,递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应该没留意到,新鲜摘下的花jing上沾着泥,弄脏了他向来一尘不染的肩膀。章曼姿倚着阳台的玻璃门,被他逗得直笑,但是又有一点想哭。
两个月不见,他瘦了不少。
章曼姿很想抓着他的领子,质问他究竟有没有照顾好自己,但所有的话在看到江楼的笑脸时,全都哽在了喉咙里。
最后她只能上前抱住他,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别太辛苦。”
那天晚上的雪下得很大,簌簌作响的声音盖过了章曼姿的叹息。她抱着她的小男朋友,看着窗外夜色中的皑皑白雪,眼睛被四周耀眼的橙黄灼烧得一阵一阵的疼。
章曼姿没让江楼再连夜离开,他们躺在一张床上亲了亲彼此,她还想再关心一下他的近况时,江楼就已经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眉头微微拧紧,呼吸平缓。
章曼姿伸手划过他的脸庞,只不过两个月而已,江楼好像变得成熟了许多。
这个发现令她感到十分诧异。
江楼从小就比同龄人显得成熟,这跟他的长相无关,而是他自幼被家里培养出来的气质。但是这一回,章曼姿能感受到,他正在一点一点地发生变化。
急速而不可阻挡的变化。
第二天章曼姿难得没有赖床,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她便在房间里搜寻江楼的身影,搜寻未果后她立刻打开房门,直到看见江楼正靠着二楼的栏杆打电话时才放下心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放心,或许是太想他,也或许是太担心他。
江楼没注意到她已经醒了,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匀速地轻叩着栏杆:“对,我知道,这件事是我拍板的。”
电话那头的人是江燕,她显然正在生气,愤怒的声音在清晨的宁静里显得格外突兀:“这是你外公生前定下的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自然也可以由人破坏。”修长的手指握紧手机,关节因为与对方不相上下的怒火而突起,江楼语气里带着坚持,“合同我昨天已经签了,毁约的代价太高,我不赞成你这么做。”
江燕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你想换供应商,应该提前告诉我。”
“明年的新系列由我全权负责,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更何况这只是燕合旗下的支线产品,不会影响到你和上一家供应商的合作关系。”
“燕合的老板是我,我有权利对任何事务做出决断。你这么不听劝告,今后是会出事的。”
江楼笑了一下,提醒她:“百巧的法人是我。出了事有我担着,你怕什么?”
“丁家颂!”江燕怒喝一声,在电话那头问道,“这就是你说的会盯紧他?”
丁家颂幽幽地回答:“他毕竟是你儿子,我管得太多恐怕会有人说闲话。”
“总之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只是跟你汇报一声。还有事要忙,先挂了。”江楼放下手机,回头看见章曼姿正站在卧室门边望着他,便扬起嘴角笑问道,“这么早就起床了?”
章曼姿点了点头,疑惑地问:“你刚才……是和你妈妈在吵架?”
“嗯,我把这次合作的可可原料商换掉了,她不同意,但我先斩后奏她也没办法。”江楼走上前亲了她一下,“早上想吃什么?”
“随便。”章曼姿有些不安,她敏感地察觉到江楼一定是故意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