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是墨
月光皎洁,狼人犯案,不分月圆夜。
鬼哭狼嚎不好形容,叫床高亢,馀音裊裊更是不足。
只可说,那声触发了悸动,烙在身体里,不可言喻。
是好是坏,却是因人而异。
陆凡这次去了三个礼拜,回来纵慾过度,隔天一早害得宋寒悦腰酸背痛。
她恨恨地瞪着对面吃饱喝足,神清气爽的人。陆凡但凡隔日沒事,都是睡到中午才起的。
宋寒悦通常气不过,会故意把他叫起来,可更气的是叫起来也沒事,陆凡起床气沒发作,还会心甘情愿地给她做一顿早餐,赔偿她一晚上的辛劳。
固定的组合是她的一杯黑咖啡,以及他的一杯拿铁,其他的就是一块土司夹果酱或煎蛋,再一份水果沙拉。
简简单单的。
当然,这组合只存在宋寒悦家里,以及有食材的时候。
宋寒悦不爱进厨房,意思也就是她根本不碰。厨房对她就是一个放零食和喝水的地方。
冰箱里除了冰水,几乎都是陆凡填满的。
陆凡这次出去太久,因此今天的早餐只有他去西藏前冰在冰箱许久,吃起来沒有坏掉的两片面包夹果酱。
让宋寒悦有点不解的是,陆凡的工作室除了宋寒悦放在那的零食,和他后来买的一模一样的咖啡机,他那里的小冰箱几乎沒什么东西。
再仔细一想,大概是沒有厨房的关系,所以宋寒悦如果是在那过的夜,他就会自觉的提早起床给她点外送,好让她醒来就有东西吃。
恨的是,宋寒悦对此贴心,从来沒有表示,叫陆凡不太高兴。
上班前宋寒悦去换了衣服洗漱,一面后悔挑错日子纵慾,还得往脖子遮一块块引人遐想的痕迹。
刷牙时,陆凡也来了。两人先为牙膏挤前面后面中间吵了下,又在洗手台前挤来挤去。
浴室空间不算大,宋寒悦往旁边一站,他就靠过来,又往旁边站,他又靠过来,硬是要挤在一块,接着宋寒悦朝他一瞪,含着牙刷不清不楚地骂「幼稚」
陆凡笑了起来,搂住她的腰把她带回洗手台前,吐出牙刷,满嘴泡沫在她也是泡沫的唇上来个迟来的早安吻。
都是一样清新的味道。
说来陆凡也是觉得好笑,宋寒悦抗拒早上沒刷牙就接吻,偏偏她自己满身酒气就兽欲大发,要往他身上钻,钻完早上再把他口醒。
昨晚钻完他都沒洗呢,不过也好,他有什么不好呢?
他们各自望向镜子里的他们,她的眉梢扬起,他秀出酒窝,这样的场景不陌生,他们在一起都是这般玩鬧又有默契,好似多年的情侣,或是恩爱夫妻。
一瞬间,宋寒悦回想起Jerry的话。
结婚。
当初买房时,是陆凡陪着她一间一间地看,她看起来好的,他总能说出哪里不好,替她把关。
记得那时房仲以为他们是要买婚房,挑的都是两室一厅,一间主卧,一间婴儿,他们默契似的,谁也不辩解,继续看房,最后宋寒悦也买了两室一厅。
浪费了房仲的好心,宋寒悦自然不是拿来当婴儿房的,是拿来当她的更衣室,甚至签约完当着陆凡及房仲的面,不留情地戳破新婚夫妇的幻想。
至于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解释明白,大抵是宋寒悦的恶趣味,亦或是道不明的原因。
而陆凡是为什么,她就不愿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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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寒悦今天去杂志社是陆凡送的,快到时,陆凡在两个红绿灯前一个转角就停了下来。
宋寒悦觉得他的重机太高调,每每都让他停在转角的路口,在慢慢走去。
陆凡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沉沉。
到底是觉得高调,还是不想让他见人,他问不出口。
送完宋寒悦,他去了华姐那里一趟。
自从退出以后,陆凡给她们培训过一阵子的人员,到了后期除了每个月进来的分红,陆凡已经许久沒有来过这里了,每次来也都是应华岚的约,和宋寒悦一起来。
他熟门熟路地找到办公室兼卧房,与三年前相同的浓烈气味和大床上的酒红幔帐,明明是大白天的,窗帘却拉了起来,四周点上橘黄灯光的香薰,透着一股神秘感。
他朝大床喊了声,朦胧的光缐照得那片落下的纱幔人影绰绰,想让人一探究竟。
「这么早?」一声撩人好听的媚嗓先传了出来,接着一只细白的手探出,优雅地撩开帘子。
陆凡习以为常了,仍是忍不住扯扯嘴角「不早了,我课都上完了」
床上发出轻轻的笑声,两种不同的声音叠在一起。
「我以为你会迟到」华姐下了床,不在乎陆凡在场,裸着身体悠悠披上一件丝绸睡袍。
「我什么时候迟到过?」陆凡目不视物似的,坐上床前的沙发,百无聊赖地举起一罐燃烧中的熏香,放在鼻尖嗅,又放了回去。
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