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队伍里的一个女子满脸泪水,冲着要去抱住哥哥。
“哥哥!你快回去吧!我们从此以后再也不见了!”
“阿沅,你看那边……”
徐沅芷顺着李陵的目光看去,发现那队女孩子的异样,吩咐车夫停下马车。
“戴怀仁!你简直不是东西!你骗我妹妹说去江南做大户人家的丫鬟,可没说是去做妾!三升米就想领人走!我跟你拼了!”
男子显然打不过管家跟护院,几下之后就见了血,护院拿出弯刀,李陵看见之后面色一变,赶紧下车阻止了这场闹剧。
名叫戴怀仁的男子看徐沅芷的车队带着不少护卫,马儿又都膘肥体壮,这才叫手下人把刀都收起来。
“我劝你莫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兖州府通判宋大人要的丫头!要送往江南布政使司沈大人家中做歌伎,朝廷的正二品大员,你惹不起!”
戴怀仁说出这些官制名称是想吓一吓李陵,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李陵听到这一串话,只是冷笑了两声。
萧南在一旁小声说道:“主子,可要将身份亮出来?”
“不必,我们一路隐姓埋名走到这里,如此反倒更能看清灾民动向和这些狗官的嘴脸。”
萧南嘴角勾出一个笑,瞬间领会了宁王殿下的意思,挥了挥手把人叫过来,吼道:“我们家主子最看不惯仗势欺人的狗官!你不说这些狗屁大人便罢,既说出来我们更要管!来人……打!”
“诶——!诶——!你们怎么动手打人呢!有没有王法了!”
戴怀仁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不讲套路之人,护院也比不过皇家的侍卫,几个回合就被打得七零八落,这还是萧南刻意放水的结果。
戴怀仁被打得抱头鼠窜,眼圈儿乌青,大喊大叫着跑了,徐沅芷下车去看这些女孩子。
男子感激地哭了,连忙跪下给李陵和徐沅芷磕头,徐沅芷给了男子和其他被骗的女孩子一些银两,让她们先离开山东,不然怕戴怀仁以后还会来找麻烦。
男子感恩戴德的接过银子,其余女子也各自离开,几个实在是举目无亲的女孩,徐沅芷索性收作丫鬟,由荷珠领着教养。
傍晚时分,李陵和徐沅芷在山村野店里落脚,萧南进屋汇报收集的消息。
“主子……这戴怀仁是兖州通判宋威的管家,此次黄河灾情免不了要从山东转运粮食,途经兖州自然也要过他这个兖州通判的手。所以宋威趁机打点上下,四处进贡,给灾区以及江南地区的官员都打过招呼,要升官发财。”
“江南布政使司的沈大人正是沈瑜,是大虞二十八功臣沈家的二公子,今年不过三十一岁,便已是正二品大员。据说沈家在江南的宅子里养了许多歌伎,沈大人也腻了那些江南的女子,所以年前便在北地采买歌伎,这次宋威正是为了投其所好,才在灾民里诱骗年轻貌美的丫头,准备送去江南。”
李陵愤怒的拍了桌子,吼道:“大灾之年民不聊生,他竟然用手中的权利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徐沅芷冷笑道:“兖州通判不过州官副职,宋威能做这种事情,兖州知州难道不知情?等到了江南掌握了沈瑜的罪证,可以顺着江南到兖州,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此言有理。”李陵点了点头。
此事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第二日徐沅芷便走到了山东布政司衙门,令徐沅芷惊讶的却是赵大人亲自迎接了自己。
“徐大小姐远道而来,肯定是累了,今日便不要赶路,在衙门休息一日再走吧。”
赵大人俯首说道,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赵大人您太客气了,我们只是途经山东布政司,因赵大人与家父有旧才想拜访一二,不便在衙门久留。”
“徐大小姐说这话就见外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呢!府衙里已经准备了晚宴,专等你来了,快随我一同进去吧。”
徐沅芷回头看了看李陵,颇有些莫名其妙。赵世铭是山东布政司的布政使,跟沈瑜一样也是朝廷正二品命官,以他的品级根本无需对自己这样客气,就算过去赵世铭曾在徐国公的手底下办事,也不至于如此。
徐沅芷随赵世铭走进衙门,里面灯火通明,正大摆宴席,徐沅芷皱了皱眉,让下人去放行李之后,随着赵世铭落座。
“大小姐,听闻今年圣上委托你办了不少大事,你如今是圣上面前的红人?”
徐沅芷笑道:“我不过是替皇家采办,做一些织布进贡的事情,算不上红人。”
“大小姐你太过谦了,陛下同徐国公关系亲密,对大小姐也十分信任,当然算是红人。听闻……你与宁王殿下也有联络?”
徐沅芷看了赵世铭一眼,只见赵大人脸色涨红,目光闪烁,显然是听了许多华京的传闻。
徐沅芷轻咳一声道:“那些都是坊间的谣传。”
“那就好那就好……”赵大人停顿一下,颇为艰难地说道,“其实……我是有事想求大小姐你。”
徐沅芷正色道:“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