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门而入的离落根本没注意周遭的环境,甚至都没注意到华柔不同寻常的样貌。他心中急切,一进来就连声问道:“殿下,花袂到底在哪?!奇景与魃霾只说尊上有事吩咐,可尊上这几日分明……”
华柔这才想起那日被带走的花袂,她心里的不悦稍微减轻了一些,转换成些许愧疚。不过她确实不知道花袂如今如何,只好回头去看兄长。
被狐尾挡住的青年已经穿好了衣裳,一身的欲色都被玄衣尽数遮掩,唯有领口与袖口尚能见一些斑驳的红痕。
他腿上还有些软,华柔连忙伸手去扶兄长的腰,把他半搂进怀里。
“花袂在清凝殿,你去见他吧。”莫殇倚靠在妹妹身上,他身子酸软的厉害,离落来的急,他也无法立时调整自己的状态。
“清凝殿?!”离落听言顿时瞪大了眼,他在魔宫这许多年,哪会不知道清凝殿是什么地方。那是专门处理罪人的地方——只有叛徒,才会被带到清凝殿去。
他语气急切道:“尊上!这其中必然有误会!花袂怎么可能……!”
莫殇却没有再理会他,而是抬手将他送出了明月殿。
想到花袂多半是被自己牵连,华柔忙伸手去拉兄长的衣袖,用柔软的声音小声道:“哥哥,花袂他……”
“他今时能背叛我,来时也会背叛你。”莫殇语气平静道。
他像是放心不下子女的父母一般仔细地为她梳理了势力,叛徒——在他眼中却是不可原谅的。莫殇不会愿意留一个随时可能背叛的人在华柔身边。
华柔安插进来的人莫殇确实是没动,但是原本隶属于魔宫的那些人,却全都被送到了清凝殿。
少女羽睫微垂,她又拉了拉兄长,声音越说越小:“可是离落君和花袂……柔儿以后不用他了。”
她心里对叛徒实际也没什么好感,只不过自己手里人不够,才暂且留着罢了。但是花袂——她对花袂多少有两分可怜。
“柔儿,”莫殇抬手揉了揉她的耳朵,妹妹都这样说了,他也不想让她失望,只叹了口气,“这次就算了,哥哥不会追究他了。”
他随手取出一枚传音符,给清凝殿的管事说了几句,看向抱着他腰身的妹妹,语气无奈道:“这样可以了?”
华柔是明知兄长不会拒绝她的,她抖抖耳朵,点了点头,又抬头想要吻他。
青年那两片柔软的唇早就肿的不成样子了,可他仍是没拒绝,启唇接受了妹妹的吻。
等走出明月殿,回到魔宫主殿时,已经是一柱香后了。
被带到主殿的花袂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离落站在他旁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但他眼里的担忧是骗不了人的。
清凝殿里的手段是连华柔都不知道的。莫殇从来不让她去清凝殿,也从来不跟她讲。她只是神识扫过去,心里突然一跳。
花袂虽然明面上没什么伤,但是他的元婴……
她不知该怎么形容,花袂甚至连隐藏自己元婴的能力都没有了,失去四肢的元婴看起来有些骇人。
花袂本就是没什么战力的丹修,元婴受创对他来讲几乎是致命的,这样一个脆弱的化神丹修,是不可能在魔道活下去的。
“你二人自行离去吧。”莫殇平静道。即便他唇瓣红肿,颈间满是斑驳红痕,就算是这等诱人姿态,也无法掩去他身为魔域之主的气势。
除了华柔,没有人敢直视他。
少女根本不在意殿内的两位化神,她忍不住去握兄长的手,更想拥他入怀。魔主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顺从地倚靠在她身上。
感受到妹妹的手停留在他腰间,莫殇也没有抗拒,他平静地看着离落花袂二人,没人知道高位上的魔主正被妹妹揉着腰,修长有力的手也被她置于掌中揉玩。
离落像是有些挣扎,他跪了下来,“谢尊上。请恕离落不能再为尊上效力。”
他早年曾被莫殇救了一命,因而投入魔宫,想不到如今……救命之恩尚不能回报。
但花袂与他相交多年,他无法放下花袂不管,如今花袂将被逐出魔宫,又是受了重创的化神丹修,他若不与花袂一同走,怕是此生都见不得他了。
离开魔宫实则并非易事,魔域没有一个势力胆敢接纳魔宫之人,魔宫的叛徒,是会被整个魔域所排斥的。
花袂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的声音有些发涩:“尊上,离落并未背叛,此事与他无关,要走也不该是他……”
他旁边的离落急切地拉了拉他,他不为所动,只跪在地上等候魔主的回应。
莫殇并未开口。
他眉尖刚一蹙起,就被身旁的少女抚平。华柔转头看向花袂,抬手将一支玉瓶送了过去,她如铃音般的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缓:“此物可修复元神。”
花袂将玉瓶接到手中,他打开看了一眼,只见玉瓶内金光熠熠,那金光溢出些许,元婴便已是暖洋洋的松快,失去的四肢也隐约有所变化。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