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何在,带本宫去找他。”
她找之前跟沈庭继打声招呼,她原本就是要去衙门,这个沈家随便派了一个下人来打发她,说明是没有将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的,既如此,想着从沈家拔毛估计只能寄希望再沈庭继身上了,她先去衙门打听打听情况。
她这次来带够了足够多得银子,只要世家不为难她,她也希望能好好的与世家和睦相处,免得让这些人觉得李朝长公主以势压人。
那婆子战战兢兢的弯了弯腰赶紧在前面领路,李锦瑟此刻也没有心情去欣赏沈家大宅,跟在她身后绕了两三圈还没到住处不免有些烦躁,不巧迎面碰上了梁怀璟与哥舒烨。
哥舒烨见她过来,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没有说话,粱怀璟装模作样地上前行了个礼。
李锦瑟见哥舒烨自从醒来便没有向从前一样追在她后面叫“姐姐”,也不甚在意,反倒是梁怀璟笑嘻嘻的看着她说道:“怎么,不在你夫家多待几天?”
“夫家太穷,本宫若是呆久了,怕不要把夫家吃穷了,咱们还是先去衙门吧。”
那婆子满脸羞臊,低着头便带着他们往前走,大约走了半刻钟,终于走到了一处院落。
院子不大,但是环境清幽,在这富贵的高门大户里显得别具一格。
李锦瑟一看就跟自己这个客人住的院子里分出差别来了,她才刚走到月门处,便闻着一股子梅花的清香气,只见院内种满了白梅,花枝上开满了花朵,沾着露水映着晨曦莹莹润润,格外好看。
那茂盛梅花枝子里,只见一身月白色衣衫围着毛领的沈庭继正拿着一把大剪刀修剪枝叶,那枝叶上露水过重,他半点肩头沾了露水以及坠落下来的花瓣。
她正要伸脚进去,便见着一身形窈窕,衣衫与梅花融为一色的妙龄女子笑盈盈的奉上一块锦帕,声音也如黄鹂般清脆好听,“二爷擦擦吧,您身上都shi了呢。”
梁怀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方才还面色如春,此刻如寒冬腊月一样冰冷面色的李锦瑟,摸了摸自己饿鼻子,低声道:“我在门口等你,你可别冲动啊,别头一次上门就把人给打坏了。”
公主向来爱面子,这事儿他怎么那么巧就给碰上了,啧啧,他还是躲躲。
他正准备走,看了看一旁的哥舒烨,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却不曾想他纹丝未动,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正直勾勾看着眼前的情景面色淡漠的哥舒烨,自己一个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他转过身走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他方才明明用了力道,就是半分都未拉动那人,难不成自己是今天早上白粥咸菜吃多了没力气不成,不应该啊。
那婆子见着院内的情景有些幸灾乐祸,正待要上前,便见公主身旁的紫衣公子冷冷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让她不寒而栗,赶紧闭上嘴巴福了福,也悄悄退了出去。
李锦瑟看着沈庭继并未去接那女子手中的帕子,只一味的修剪枝叶,任那落花与露水沾染在衣裳上也毫不在意,她看着那翠绿色的枝叶,总觉得自己头上也仿佛冒出了绿枝儿,犹如脑袋上顶着整个呼lun贝尔大草原,十分不爽。
这怎么,才一晚上不见,沈庭继这是给她戴绿帽子了?
不,沈庭继他不是这样的人,她不能就这么看一眼就武断的怀疑他的人格!
李锦瑟啊李锦瑟,你心太脏了!
但是,这样一个美娇娘站在这儿,是个男人难免心里就会有些想法,从前在京都在公主府有她压制着,可太原可是他的主场啊。
而且最主要的一点儿就是她觉得自己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只敢在心里过过嘴瘾,人嘛,总爱讲究个名正言顺,她缺乏底气。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此刻此处安静得很,梁怀璟那货跑得比谁都快,唯独剩下一个傻子,不过也好,傻子他不懂事啊,这面子上倒没那么糟心。
她忍了又忍,觉得也许不过是从前伺候他的丫鬟,凭她对沈庭继的了解,他不是会做出这种事儿的人。
可这世上丫鬟里不是还有个职业叫通房丫鬟吗?
不过沈庭继离开太原时也不过十二岁,这十二岁应该干不了啥吧?
可眼下不管两人有没有关系,她觉得自己心里拼命在冒酸水,她又迅速看了一眼那个女子,看她穿戴绝对不是普通下人,生的也很是水灵,那么问题来了,这样一个人一大早便待在沈庭继的院子里,这说明两人关系不简单啊。
她打量了一下院内,发现除了阿德之外,还有上次接他们的那个性子跳脱的少年规规矩矩的垂首与阿德一左一右立在两旁。
算了,这种场合她就这么走出去也不大好,她一藏獒犯不着跟人吉娃娃掐架,瞧那细胳膊细腿的模样,自己倘若是才一靠近,她便碰瓷儿怎么办!
她拼命将心底那股子酸意压了下去,正准备悄悄退不出去,谁知手腕却被哥舒烨擒住,她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看他,却见他向来对着自己都满是笑意的眼眸里此刻像寒冰一样凌冽,他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