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扣钱的信息动态使得段竟遥再度去找了昂斯,他都不知道昂斯从哪儿来的支票兑现了。
面对段竟遥的不悦,昂斯笑眯眯的解释他日结。
至于支票的事情……昂斯觑着眼前清隽青年不妙的脸色,想不客气的把段川凌抖出来,但是他不敢,有钱得有命才能花。
“既然来了,那就坐下聊聊吧。”昂斯殷勤的端茶倒水,态度不知道比第一次见面好了多少。
段竟遥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盯着昂斯忙前忙后,不免诧异,这人转性了?那种天上地下唯他独尊的气势怎么没了呢?
“极品乌龙茶,很香,一般人我都舍不得拿出来,尝尝看。”
“我不喝茶。”
“哦,那要给你泡杯咖啡吗?”
“你不是要给我做咨询吗?”
昂斯端着东方瓷盏,脸庞在氤氲的茶汽后面变得朦胧起来,他轻快地道:“治疗关系受限制太多,你也知道我是个不太专业的,所以我们不如就当朋友一样聊聊天如何?反正你我都需要找人倾诉,还不如别那么麻烦,找我吧。”
“你终于知道你是个业余的了?你还让我不要质疑你。”
“不,随便质疑,没关系的。”
段竟遥理解不了昂斯的脑回路,他没兴趣和这人聊天,起身道:“上次扣钱就算了,当付给你的诊费,但是没有下次了,我希望我们不再见了。”
走到门口,昂斯忽然叫住了他。
“段竟遥,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清楚你的事情吗?”
段竟遥脸色平静,语带讥嘲:“如果你有本事的话,我等着你,只要你觉得你能扛得住后果。”
真当他是无害的小白兔了么,可以随便人拿捏?
“别激动,我自然不敢威胁你,我哪敢啊。”昂斯苦笑,他还没威胁呢,差点就被他老子给崩了,真做什么,怕尸体都拼不全了。
“我是在恳求你,帮帮我。”
“帮你什么?”
昂斯深吸了一口气,道出了他的秘密,“作为诚意的交换,我告诉你找你的原因,是因为我爱上了我的兄长。”
段竟遥握着门把手的手指僵住,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进了水,“你说什么?”
说出了第一句,后面的话反倒好开口了。
昂斯喝了口滚烫的茶水,舌尖被烫得发麻,优雅的嗓音似也浸透了茶香,略带苦涩。
“我哥哥,我很爱他,我并不是一出生就在英国,我是因为躲开他才来到英国,但是我没想到离开却让我倍加煎熬起来。”
不知道是那一句话触动了段竟遥,他的手放下了,转身静静的看着昂斯,像是在评估他话的真实性,但又似乎漠不关心。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想走出煎熬,你能帮帮我吗?”
段竟遥冷笑,脱口而出,“那谁来帮我?”
昂斯接得无比顺畅,“我帮你,你帮我。”
“……”
段竟遥想说他不需要,可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需要。
昂斯看着他的表情就明白这段关系的信任是建立起来了,泄露同等的信息,有助于推动感情的发展。
事情发展的和计划有很大的偏差,起先昂斯对段竟遥这个案例的关心并非来源于梅塞尔,而是怀疑陆琛一个奇奇怪怪的病人。
他们兄弟的关系虽然冷,但也不是一句话都不说,一次陆琛喝醉了打错了电话,这家伙化身话痨,絮絮叨叨,弥补平日沉默寡言。
昂斯敏锐的嗅到了不对劲,哪怕段川凌从来不泄露自己的秘密,可他常常提起小儿子时是那样的不同,放到任何父亲身上的慈爱在段川凌身上是不成立的。
一开始昂斯也不确定,他自己心里有鬼,也不能盼着天底下谁心里都装着噬人的妖魔啊,吞噬着道德lun理。
直到他听了梅塞尔的讲座,案例是被处理过的,绝对不会当事人的任何信息,以防止对号入座,可昂斯又一次相信了他的直觉。
于是顺藤摸瓜,就找到了段竟遥,他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很痛苦或者很忧郁的对象,实际上都不是。
出现在花园里的青年优雅金贵,就像昂贵的东方瓷器,被保护得非常好,根本没有经受过任何风吹雨打,生机勃勃。
他的眼睛清澈,还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天真,是一双任何历经世故都不会有的眼睛。
作为段家的小公子,和段家的长子就像一南一北,昂斯简直不敢相信,段川凌到底是有多爱这个小儿子,才能养成这样啊。
前一秒送走段竟遥,下一秒段川凌就找上了门,从鬼门关爬了一圈回来后,昂斯改变了原先的计划,决定坦诚相待。
自然,关于段川凌上门给他出气的这段,昂斯闭紧了嘴巴不敢泄露。
段竟遥听明白了,“你想知道你哥哥为什么不爱你?”
“不,他爱我,但是迈不出那道槛。”昂斯情真意切的笑容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