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这年,段竟遥碰到了一场劫难。
段家新任掌权人——长房长孙的幺子和妻子同时被绑架了。
灯光晦暗的废弃仓库,头顶悬吊着一个半米长的电线,下面垂着一个吊灯。浅黄色灯光照射出来,那光芒令人觉得很脏——悬浮在空气里的各种粉尘颗粒,污染可想严重。
吊灯下方正对着一张生锈的铁质椅子,年幼的男孩被绑在反绑在椅子上,小小的一团,他的眼睛被脏兮兮的布蒙着,嘴上贴着胶带,Jing致的小脸上泪痕晶亮,呜呜的哭着。
反剪在身后的双手勒进粗糙的绳索,皮肤磨得通红,挣扎得过于厉害,部分地方磨出了血丝。
地上大大小小水洼遍布,头顶破败的顶棚漏洞很多,前不久才刚下完一场暴雨,屋顶的积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一处对着男孩的右脚附近。
雨水落到鞋子上,渗透进鞋袜,冰冷的水珠在倒春寒的时节刺骨得很,男孩瑟缩着挣扎起来,然而他被绑固得严严实实,动弹都在很有限的幅度内。
身上穿着单薄,看守他的两个魁梧的绑架犯都穿着厚厚的夹克,他出门只穿了一件薄毛衣,被绑架的过程中校服也被脱掉了,呜咽的风声从各个角落灌进来,男孩的鼻尖冻得泛红。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这小子长得漂亮得和个小姑娘一样,真是段川凌的儿子?他小儿子长得还真不像他。”
他的同伙斜了他一眼,看见他放光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抽了口烟,喷出一口浓郁的白色烟雾,神情晦暗不明。
“想动他?我劝你歇了这个心思,再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小少爷,听说段川凌还挺宠他的,你要是玩了他,仔细全家都要去陪葬。”
“老子全家就老子一个人,什么小少爷,不是说就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么?段川凌真能为他来犯险?”
烟雾散去,男人的眉弓横着一道凌厉的伤疤,破坏了整体的五官,看着非常凶悍,他用随意的口吻决定着男孩的生死,“不是还绑了他正儿八经的老婆么,双重保险,段川凌要真是不管他,你再玩吧,玩死了都成。”
耳麦传出一道命令,最先开口的男人眼睛都亮了,掏出相机丢给同伙,“老板要录个视频。”
段竟遥惊恐的听着两人的谈话,心里正绝望着,又听见脚步声朝自己走来,吓得浑身剧烈的哆嗦起来,一只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破碎的尖叫被堵在了嘴里。
“这么细的脖子,一手就掐断了。”他越挣扎男人就越兴奋,一把撕开他嘴上的胶布,嫩红的小嘴微张着,看着他都快有了冲动,正要肆意亵玩一番,就听到身后的人催促。
“快一点,别磨蹭。”
“啧,等完事了再玩你!”男人扳着男孩的脸对着镜头,让他喊救命,男孩也确实喊了,他快被吓破胆了。
录了一分多钟,粗糙的手掌摸着滑腻的皮肤,男人不免有点心猿意马起来,忍不住往下滑进毛衣领口,惊得男孩叫得更大声了。
“你叫啊……啊!”
才得意手臂就被狠狠咬了一口,男人疼得叫了声,想也不想就甩了一巴掌,白玉般的小脸立刻浮出了五指印,眨眼间便肿了起来。
男孩被一巴掌扇得头昏眼花,失去了意识。
“昏了?”
男人还想做些什么,伤疤男就不耐烦的叫住了他,“行了,老板还有吩咐,走了。”
“等回来再收拾你。”
恶狠狠丢下一句威胁,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仓库,随后又进来两个小喽啰看着男孩。
这个视频不出五分钟被黑客传到了段川凌的电脑上,电脑面前的男人面色一点点黑沉下来,尤其在看到小儿子被甩了一巴掌上,直接暴怒了。
进度条一走到尾,电话打了进来,是他二叔的声音,就算用了变声器,他也能通过对方说话的习惯等辨别出来。
“这是你的小儿子吧?怎么样,他现在在我手里,我要是让你让出位置,你愿意吗?”
段川凌Yin冷笑了,“二叔,你用三叔的声音干什么,怎么不用自己的声音?”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切断了。
接着又传来另一个视频,主角是他那个都快被他忘干净的原配,凄惨的被掉在了游轮末尾,捆得跟粽子似的,甲板上的人只要一剪断绳子人就会掉进海里。
最恶毒的是在人掉进海里之前,两根对准了女人心口和脑袋的连弩也会发射,侥幸不被射死也会被淹死。
和段竟遥不同,这个女人可代表着道上一股势力,而且自己也有不凡的身手,绑架她的人不敢小觑她。
这个视频段川凌都没心思看,趁着等电话的功夫和手下布置起来。
他没看,段竟权看了。
两年前的成人礼让他隆重的走进了上位者们的视线里,母家这边的力量被他收入麾下,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不该视而不见。
“父亲,母亲被绑架了,是三叔公那一脉做得。”
段川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