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芦...水...昏昏沉沉中我只觉喉咙异常干渴,很快一缕甘凉流入口中,咽喉得到滋润的同时也令我意识回笼。
几时了?我就着阿芦搀扶的手起身,发觉合欢殿外天色已黑。
我轻揉额角,看着阿芦的手势,不由惊讶:都巳时了?你说我昏了两日?阿芦点头。我颇为迷惑,怎会昏了这许久?怪不得腹中饥饿,你先去备些膳食。
阿芦走后,我脑中依然有些混沌,便想着先去洗漱。来到浴堂,浸到水中,渐而清明过来。慢慢忆起那日,又被哥哥折腾得昏了过去,心中羞恼,真是越发过分了,居然...居然玩弄后面,还用奇怪的东西那样对我...偏偏...偏偏我还沉溺其中...我真是...哎,罢了。我闭上眼暗暗告诫自己:不是早已决定不去深想了吗?只要顺从本能就不必觉得煎熬了。
于温泉中泡了片刻,身子被熨帖得很是舒适,我慢慢睁开眼,开始轻轻擦拭皮肤,发现腿上抽痕与腕间瘀痕已然消失,下身密处也无不适,看来是上过伤药了。遂而又想,即使再好的伤药,若非冷氏体质特殊,想必也未能如此。不管如何糟蹋这个身子,它都会极快地恢复至秀色照人,然后再去承接欲望和肆虐。我低头再看那洁净无暇的肌肤,自嘲道:呵,倘若不做个玩物还当真可惜了。
待我沐浴完毕,用了些清粥小菜后,我看阿芦神色疲惫,想她应是这两日一直不眠不休地在照顾我,心中一暖道:收拾完就早些休息吧。谁想阿芦却摇了摇头,比划着告诉我,她要先去通禀哥哥我已苏醒,因方才我急着要用膳才耽误了,没有第一时间去。我皱眉不悦,低声嘀咕:告诉他做甚,都是他害我如此的。往常他把我弄晕也没见他要求这些。
我见阿芦欲言又止,便又问:到底发生何事?
如此这才知道,我是因服食了大还丹才昏睡两日,哥哥连清风长老都请过来了。此番又吃丹药又请长老的,我这是受何大伤了?阿芦也不清楚事情原委,只知道我是因损耗真气才被哥哥喂药的。可我练九Yin诀才满三月,气海初成,内力稀薄,不过颠鸾倒凤了一次,怎就耗费真气了?
正左思右想,瞧阿芦还在一旁杵着,又念起哥哥的脾气,便道:你去告诉他吧。嗯...他若要来,你便说...便说我又睡了。心下别扭,若能不见他,还是不见得好,然后你也不必伺候我了,自去休息。
阿芦急忙而去,我在窗边寻了个矮榻,盘膝而坐,气运周天,只觉丹田中的真气比之前更为Jing纯了,但这真气并非是我所炼,倒像是原先的真气被掏空,又灌了新的真气一般,而我熟悉的温凉真气,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现在这些真气还需我用九Yin诀重新炼化,才能收为己用。直至运功两个时辰,这才炼化了一半真气。此时已觉头昏脑涨,看来还不能急于一时,索性收功而起,活动了一番四肢。但依然迷惑不解,只好等天明后,硬着头皮问哥哥了...心里犹豫,或许还是去问清风长老吧...
推开窗,遥望天际,月圆星稀,我从衣襟中取出挂在颈上的水滴墨玉。玉石剔透,当中银光流转,月华洒下,一缕银色字迹射在地上:
玄元始炁分,玉音摄流Jing。
明出穷关Yin,入Jing九合房。
根尘悉消灭,有无皆虚空。【1】
九Yin诀总纲过后,银辉一闪,地上密密麻麻出现排排小字,乃是九Yin诀每一重功法的细解。认真看了第一重内容,与我所记并无出入,确定所练无误后,将墨玉重新贴身放好。
如是深夜,我却因之前睡得过多而Jing神抖擞。翻翻手边的书卷,俱都读过多遍,无甚意思。反正无所事事,不如就去匿武阁寻些书来看。想罢便动身而去。
內宫之中本就人少,值此深夜更是连个鬼影也无,四下漆黑,好在月光明亮,也不至于全不视物。自重拾武功后,夜视能力倒进步不少,我也未执灯,快步走去书阁。
远远见着匿武阁的影子,阁中竟隐现烛光。正想这般深夜该不会如此之巧吧...忽觉脑后一阵凉风,低头旋身竟未躲闪过去,只觉一只有力的手捏住我肩膀,疼得我哎呦一声,回头借着月光一看,居然是死气沉沉的老叶。这时幽幽传来哥哥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让她进来。老叶听后,立刻闪了个没影。
尽管万般不愿,可也无法,谁叫自己武功弱,隔这老远就被察觉。哼,他不睡觉,耗在这做什么。真是想躲也躲不开。
我进到匿武阁就见矮几上凌乱地摊着诸多书册,甚至还有竹简和石板,零零总总得有数十册。不过大多数都倒扣着,像是匆忙弄乱的一般,看不见名字。他手中正翻着一卷书,隐约看见上面似是有些人物,多数都是两人的样子,看不大真切。我暗自撇嘴:神神秘秘的。
见他只专注于书上,并未有意理睬我,我站在他对面,揉着肩膀看他。他侧卧在矮几后方的软榻上,乌亮的长发散开,内衫松垮,外面敞披着青袍。平素里他总是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除了欢好时的衣衫凌乱,我还未见过他这般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