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上去后医生帮他们包扎完伤口也走了,颜铖拿了两个冰袋递给韩继俞,有些伤处不方便包扎,需要先用冰袋消肿。
哥,你怎么了?
颜铖的声音带着不解和担心,今天他和韩禹实在闹得太大了,现在客厅里的桌椅倒的倒,坏的坏,连二楼的护栏都被撞歪了。
韩继俞起身。
没事,走吧。
说完他和颜铖一起离开,他现在需要找个离孟夏远一点的地方冷静一会儿,不能再像刚才一样吓到她,他也很后悔这时候刺激到了她。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韩禹知道他这次是来真的了,他和人断绝关系从来不会特别做什么,而是完全的漠视,就当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好像他从来不是他的弟弟一样。
换句话说,他不会再分给他一丝关心,他的视线里不会再有他这个人。
靠着沙发,韩禹仰头看向二楼,那里周以诚和孟时然薛季正站在门口,孟清宪应该在里面陪着孟夏。
孟清宪把孟夏放到床上,可孟夏却不愿意,她摇摇头,说想去窗前坐着,画一晚上设计稿。
因为孟时然已经提前整理过了,卧室里的空调温度也调得低,所以孟清宪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把孟夏放到窗前的桌前坐着,看着她拿起笔。
从后面看着她,孟清宪感觉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坐在窗前乖巧的做作业等他和父亲回家。
他伸手抚摸孟夏的头发,孟夏的发丝轻轻发颤,看得门外的三人心疼得紧。
门是半掩着的,而且书桌就在门后不远,他们能清楚的看到她的侧脸。
尤其是薛季,他总觉得夏夏现在就像是一段快要燃烧到尽头的蜡烛,还在努力想燃烧自己,让周围的人温暖。
他很担心。
担心他们有一天会留不住她。
孟夏心里确实存了死志,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如果她离开,不能让他们也像她一样沉沦,她希望他们能忘了她。
不,不是忘了她,是要接受她的离开,但不要忘了她。
在他们心里留下痕迹就是她来过这世上唯一的证明了。
她没有那么坏,她只需要他们记得她一会儿,以后也可以遇上别的人,只要不要像她一样永远被她的离去束缚就好。
*
孟夏画了一晚上设计稿,孟清宪和他们几人就在外面守了一夜,但都没有去打扰她,韩禹也在门外的湖边坐了一夜,手臂被夜风吹得凉透,身上的血都凝固了。
这一夜岑锋都没有出现,因为他在办更重要的事,怎么在和孟清宪的人交接的时候把郑铎带走,怎么把孟夏从医院带出去。
周以诚不能帮忙,他必须更严密的安排,甚至赌上一把。
第二天清晨他回来,他想看孟夏,周以诚却拦着他不让他进去,说昨晚她心情不好,画了一晚上设计稿刚刚睡着。
怎么回事?岑锋担心的问。
周以诚把昨天的事简单跟他讲了讲,包括韩禹和韩继俞大打出手,周围的痕迹他也看得到,只不过韩禹和韩继俞不说,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好,我只去看看。
岑锋在门外等了一天,时不时站在门口守着,但没有打扰她,也没有
到了晚上孟夏醒来的时候,岑锋让人告诉她他想见她,她同意了。
起来洗漱需要一些时间,等听到进来,岑锋轻轻推开门,侧身一看,孟夏已经坐在床边看着他。
他知道她想听什么,所以还没过去先开口。
等我一周,一周之内我一定让你见到他。
一周吗,孟夏起身,终于开口说话。
真的吗?
真的,相信我。岑锋走过来站在她面前。
孟夏的心这才安稳了几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安稳,哪怕以往睡着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安稳过,心一直都是慌的。
她必须复仇,只有复仇才能让她的心定下来,让她的情绪有出口。
她的身体微微放松,感觉全身的紧绷终于松懈了一分,她找到了她的使命。
真好,这一刻她是放过自己的。
这种感觉真好,哪怕转瞬即逝也是快乐的。
她的眼眶发红,岑锋靠近她,将手慢慢放到胳膊上,怕她难受虚虚握着。
别担心,慢慢平复呼吸,舒服些了吗?
舒服些了,孟夏不停用手擦泪,但和之前不同,这次是轻松的泪,舒畅的泪。
她的手被弄得shi漉漉的,看得岑锋心疼得紧,这样憋着太难受了,她一定很难过很难过才会这样。
他的手轻轻放在她背上,慢慢将她搂在怀里,孟夏哭得泪眼婆娑,没有去想,头靠在了他肩膀。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她的重量,哪怕隔着衣服,岑锋的心也跳得很紧,他缓缓抚摸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