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转过12点,孟初发觉睡眠松开了牵着她的手,正任凭她走失在黑夜里。
她失眠了。
她不住地想着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推着自行车走在身侧的刘紫荆。他的手臂时不时触碰到她的,明明是夏天,却一点也没有粘腻的感觉,他本来是个大高个,每每却都低头轻笑着跟她说话。一路上,他把握着节奏,叽叽喳喳说话的是她,现在感觉仿佛被偷了户口本的也是她。
离别前的最后一句是:明天见。
睡在明天的第一个小时里,孟初想不出来明天他们将会怎样相遇。
空调运转的声音呜呜作响,孟初听见自己房间门把手轻轻拧动的声音。小姨睡前会来看看,这是她知道的,因而孟初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没成想,来人直接扑过来,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介意吵醒她的样子况且,还关着灯。
唐仕羽把头枕在姐姐软软的胸脯上,双手隔着被子环抱住细腰,腿岔开把姐姐的双腿禁锢在自己的腿间,才觉得失落的情绪有了些许缓解至少,姐姐还在,他这样想。
如同一头受伤的小狮子,唐仕羽的声音低低沉沉模糊不清,对孟初说:我妈今晚又没有回家。
小姨几年前离婚,唐仕羽判给了前姨父,孟初的爸爸也因为工作原因搬了家。自此,俩人虽然逢年过节都能聚聚,但整日整日腻在一起,一起去上学的日子确实一去不复返了。孟初此时回头看,头一次看到了命运的岔路是如何安排,又如何将人离散。
小姨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又离婚这么些年,和谁过夜都不算过分吧。
想是这样想,孟初还是轻抚着唐仕羽短短的发,安慰他说:说不定是加班太晚了回不来,你别多想。 见他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孟初接着说:你愿意看你妈妈一直一个人? 她也很辛苦呀。
唐仕羽从被子里闷出一句:她还有我。
儿子和老公毕竟不一样呀。
孟初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却被突然翻上脸的被子蒙住了头,刚刚有一搭没一搭抚摸着唐仕羽发梢的双手也被一只大手钳住,举过了头顶。唐仕羽鼻间呼出的热气隔着吊带喷在她的ru房上,下一秒,ru头就感觉到了属于唐仕羽牙齿的研磨。她尝试用腿顶踢,却从腿根就被唐仕羽死死地压着。唐仕羽的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从腰到tun,从大腿根部向下,一直到膝盖,再向上时就伸到了睡衣之下,将孟初的棉质底裤下拉。
孟初真的被吓到了。唐仕羽的气息越来越重,喷薄在她的胸上,舌尖已经将胸ru从吊带里勾出来,放肆舔吸着,时不时也用狠劲啃咬,底裤已经被扯到了膝盖。唐仕羽的手先是盖住了她整个Yin部,手指卡在滑腻腻的rou缝间来回磨蹭,后来又试探性地伸进了一根手指。
蒙头的被子突然被拿了下来,孟初终于能够通畅呼吸,紧接着,她的嘴里就被塞上了刚刚在她体内肆虐的那根手指,粘质的ye体咸咸的,带着情欲的味道散在她嘴里。唐仕羽的舌从脖子向上一直舔,扫过她的眼睫。
他的声音闷闷的,不住地叫姐姐。
停下。
唐仕羽,我说,停。
孟初从牙缝里费力挤出的几个字淹没在了又一波舔吻攻势里。对她而言,不算家里的擦边球,这是她第一次面对男性力量真刀真枪的侵略,要么做俘虏,要么做逃兵。直到三声干脆利落的耳光响起来,孟初才发觉自己走了第三条道路,并且下了狠手。耳光扇的一下比一下重,最后一下,身上的男人才没了动作,从她身上爬起来,轰然倒地。
她不知道唐仕羽怎么了,只感觉他俩又走在了人生的岔道口上,不同的是,这次必将离散。她打开灯,看见唐仕羽流着泪红红的脸和乱糟糟的自己,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她只是暗自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要收拾东西回家,事情一旦发生,就不能装作没有发生过,况且这样过火。
至于明天见的约定,就算了吧。
唐仕羽躺在地板上,用手臂挡住眼睛,哥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说:姐,我不想再当你弟弟了。
孟初坐在床沿,刚刚张牙舞爪的勇气一而衰,再而竭。如果躺在脚下的是个纯粹想要发泄兽欲的成年人,抑或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都好解决的多。可是唐仕羽,他什么都了解了,但又什么都知道的没有那么清楚。
唐仕羽的声音在脑海里缠绕,途经清晨的小金字塔、昏沉午后的怀抱,以及手指被咬住的那一阵酥麻。恍然过后,孟初顿觉自己面目可憎。躺在地板上的那个却非常坦然。脸上只有显而易见的伤心,好像这样做的对错从来不是需要考虑的事情。
孟初看着有点气。
所以又踢了一脚。
从三个耳光僵持到现在,这一脚是孟初唯一的回应。
唐仕羽在她收回之前抓住了她的脚踝,贴在自己胸口上,如获珍宝。原本仰躺的身体也慢慢蜷缩起来,将孟初的脚团团包住,好像婴儿在母亲的子宫中,仰仗着唯一的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