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電腦桌前的金髮男孩慢慢抬起了頭。
男孩約莫十歲,儘管衣著居家,但皮膚白皙,雙眼清澈,手腳細長,Jing緻有如雕像的五官彷彿有著一股不可褻瀆神聖氛圍。男孩放下遊戲手把,起身推開窗戶,他神色嚴肅地凝視著天空,好一會兒,他的房門被敲響了。
「進來。」
門被推開了,金髮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前,他的身材高大結實,模樣頗具威嚴。
「感覺到了嗎?」
男人率先開口,男孩點點頭。
「世界的平衡又傾斜了代表那邊的力量又增強了。」他喃喃地說,「如果我們繼續毫無作為,幾百年前的那場大慘劇只會重演。」
「是惡魔開始慢慢覺醒了嗎?」
「恐怕,而且不只是惡魔。」男孩的神色越發凝重,「魔皇的轉生也就在這個世界上,要是對方比我主更早現世,不是只有平衡傾斜這麼簡單而已」
中年男人沒有回話,臉色有些鐵青。
「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主卻還沒有進一步的指示。」男孩抓緊了窗框,咬牙,「傑沃登和夏樂緹到底在幹什麼?雀絲也一樣,讓他們跟著載體去了,卻沒有任何一個能夠阻止魔王覺醒,甚至連激發載體的力量也辦不到。」
「請息怒,加斯貝爾。」中年男人恭敬地低下頭,「傑沃登向我報告過這件事,選擇旁觀是載體自身的意志,他們無從插手。」
「什麼時候起載體被允許擁有自由意志了?」男孩向後一個冷瞪,男人便閉上嘴,「如果載體無法引出我主的力量,那是載體本身的失職。夏樂緹和傑沃登他們該做的是導正載體的心靈,而不是把他寵壞。」
中年男人又陷入了沉默,名為加斯貝爾的少年緊握拳頭。
「我只能再給喬托一個月。」
「加斯貝爾!」
「再一個月,我們不知道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打斷男人的反駁,加斯貝爾的神色凝重,「再一個月,如果喬托還沒辦法發揮功能」
加斯貝爾沒有把話說完,但男人彷彿已猜到他所想,握緊了拳頭。
「上一次那是個莫大的悲劇,加斯貝爾」他神色凝重地說,「夏樂緹一直沒有辦法從那個陰影走出來,傑沃登也是自責至今」
「所以才讓他們這次也擔任載體的輔佐,為了讓他們彌補過錯。」加斯貝爾冷冷地打斷了男人的話,「我主的現世這一次不允許再失敗,要是走錯一步,不止這個人界,天界也會跟著覆滅,如果你明白喬托背負的責任,就趕緊想辦法讓他覺醒!」
他重重地下了結論,這讓男人沉默不語。
「我知道了。」半晌,男人才打破沉默,面色沉重地低頭,「我會想辦法的。」
「去想吧,阿伯辛,最好在一個月之內想出來。」男孩冷漠地哼了一聲,嘲弄,「在天界逍遙得越久,越不知道何謂堅持和努力。」
被喚作阿伯辛的中年男人沒有回答,僅僅只是投以憐憫的眼神,便轉身離開。
*
「嘔嘔嘔嘔嘔嘔嘔嘔嘔!」
一輛不起眼的轎車在市區道路上奔馳,車內,伴隨著引擎運轉的聲音、奇路斯的說話聲,以及車內某乘客的嘔吐聲不時響起。維爾連斯用眼角餘光嫌惡地瞥了眼側座的畢斯帝,又透過後照鏡望向後座兩人,沒有被這嘔吐聲影響的就只有亞萊蒂。
「原來如此。」
聽完奇路斯的說明,維爾連斯喃喃地說。
「只不過去趟認屍,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看來今後我不能擅自離開主人身邊了。」他轉過方向盤拐過一個大彎,繼續說道,「我以為聖鳥之血的交會點什麼的全都是威斯林格的謊言,但照主人說的,如果那個叫利瑟比的傢伙確實是聖鳥,那看來磐石上寫的內容應該也不全是謊言。」
及此,他停頓了一下,奇路斯也側頭望向亞萊蒂。
「主人,無法使用魔法的您突然能使用魔法,是什麼契機造成的呢?」
「我沒有。」亞萊蒂淡淡地說,「我不知道。」
「是梅菲斯托那時對您動過什麼手腳嗎?」維爾連斯不放棄地追問,「那時在森林裡我們沒看見的時候,威斯林格那邊的人有沒有對妳做出什麼事?」
「我昏過去,不記得了。」亞萊蒂簡短帶過。
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維爾連斯沉默了好一會兒。
亞萊蒂不回答,他感到沮喪,但她對他冷淡,他又感到興奮。
他想起昨晚亞萊蒂和畢斯帝在草原上做愛的畫面,想起當時亞萊蒂下腹閃爍的藍光,他不會看錯,那和那一晚他試圖讓磐石覺醒時的光芒是一樣的,同時,也和七個魔王在魔皇大殿中祈禱時,聖杯所散發的光芒是相同的。
只要有那個力量就可以
維爾連斯興奮地抓緊了方向盤,微笑。
「轉眼之間已經有兩個魔王覺醒了呢。」他慢條斯理卻又單刀直入,透過後視鏡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