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空气清新许多,夜间微凉的风吹过,驱散了些面上因酒意留下的燥热。白驹饮够酒,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他左手撑在耳根处,倚靠在石桌上舒服地闭眼。
似乎歇息能有半刻钟,白驹觉得自己都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嗅到一丝熟悉的香气。
那是在玉衡的书房里常闻到的香味,似是墨水在宣纸上干涸,经由缕缕透过花窗的阳光晒出的泛着温暖、静谧的味道。
白驹知道女孩子喜欢擦些胭脂水粉,但玉衡五官Jing致犹如天赐,在她面上哪怕多一分修饰都显多余。于是她身上很少带有脂粉香,而是这种令人安心的香味。
但现在,真的太近了。
他似乎都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扑在自己脸上,心头也止不住痒了起来。
白驹不说慌那是假的,趁着夜色,他眼珠滴溜溜地在眼皮下转来转去玉衡也没有发觉。
此刻他的心中满是疑问。玉衡有什么事,是要看他睡着了没吗。可需要离得这么近么?两个人实在挨得太近,如果他睁开眼,两个人岂不是要大眼瞪小眼?
白驹没发现不过就几息的时间,他手心乃至后背都发了汗。
怎么还不走?
即便当初被数十人劫镖白驹也未曾这么紧张,谁知他胸膛里的那颗东西格外不争气,跳得越来越响,仿佛生怕旁人听不见一样。
“玉……”
他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两片柔软的唇堵了嘴。
白驹只觉自己被无形的雷电狠狠一劈。清凉的甜香味儿一股脑涌入他的口腔,她莫不是偷吃了什么甜食,唇软糯香甜得像刚刚做好的凉粉,还是那种浇了薄荷汁填了冰块的凉粉。
怎么这么冰。
四片唇瓣紧紧贴在一起,温度也交换过来。白驹刚刚的想法全都被他忘了去,只一心想着她的唇好凉。
是夜风太冷,还是刚刚的暴雨让她染了风寒?他突然想触一下她的手背,看是不是也一样冰冷。
不知道想了多久白驹才回过神,他们这是在接吻!
玉衡一直没有其他动作,只这么轻轻贴着他的唇。白驹长这么大,虽是对这事没多少经验,却也知道接吻不是这么个接法。
可是他一点儿也不敢动。
结合之前她暧昧的举动和言语,白驹总觉得自己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他本就不是愚人,此刻他自然明白了些什么。
可白驹不知该如何回应,玉衡是他小弟的未婚妻,两个人如今这般,是等着被人浸猪笼吗?
白驹脑中无数奇奇怪怪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玉衡却似乎因为维持同样的姿势半天有些疲惫,身子一软,整个人半坐在他腿上。
这是生怕他察觉不到?!
玉衡并未施加多少重量,不如说她实在太轻了些,白驹却如坐针毡。
女孩子的身体总归和大男人不一样,她tun腿处的软rou衬得他大腿上的肌rou过于硬实。白驹甚至在想,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会不会不舒服?
然而现在,他该立刻睁眼,然后推开她。
这是唯一的、正确的做法。
白驹却仍旧没有行动,或许是舍不得这两片自己肖想过无数次的红唇,是不想错过这次难得亲密接触的机会,或许还有更多原因……
此刻白驹只能庆幸,冰轮因为醉酒已经在房中沉沉睡着。这月色也不够明亮,玉衡看不清自己额角的汗水,也没有贴着自己的脉搏发觉他不正常的心跳。
又僵持了一小会儿,她终于退开了。
白驹长舒一口气。
谁知道,玉衡的吻又落在他唇角。渐渐地,不光是唇角,他的眉心、鼻尖皆被她用唇郑重抚过。
要命,要命!
白驹彻底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到底是听从自己的本心,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将二人这秘密永远封存在记忆里。
玉衡的唇瓣在亲吻中逐渐染上白驹皮肤的温度,比一开始暖了许多。白驹察觉到她温热的唇已经小心翼翼地触上他的喉结。
够了!
白驹瞬间睁开眼,看到玉衡眸中一闪而逝的惊讶。
她这是真惊讶还是装出来的?
白驹无心细想,他推开她起身,另一只手却紧紧钳住她纤细的手腕。玉衡腕间的肌肤细腻,却也如他所想的,十分冰凉。
她冷静地开口:“大哥,你醉了吗?”
“我清醒得很。”白驹握着她的手逐渐收紧,他听到自己用沙哑到不行的嗓音问她,“你这是在做什么,勾引我?”
玉衡大大方方地承认,“是。”
“冰轮待你不够好么?”白驹从未想过玉衡会做出这种事。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是苍穹城公认的好姑娘。
温婉端庄、知书达理。
所有关于美好的词汇,都能够放在她身上。
她性子生来有些清傲,毕竟父亲曾是位高权重之人。但这种孤傲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