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暮色四合,田野中,那屋那房裡油燈微焰搖曳,大床吱吱晃動。
床上男子面朝內壁,支起上身側臥,一腳往上屈起,蹬住床面。他寬闊的背脊中心一條深溝,肌rouJing實,腰tun肌rou緊繃,周身尤其tun部向前發力。
嗚嗯男子身前遮掩處傳來嗚咽,留神聽去,是女子害病,哼唧喘氣,再細細品味,又彷彿陶醉。
一隻女人的腿由男人身前自床榻向上抬起,寸縷未著修長纖柔,掛在男人Jing壯大腿上,跟隨他前衝的節拍搖晃,足尖指甲如粉紅花瓣,慵慵欲墜。
相公原婉然光著身子倒在衾褥上,長髮迤邐,俏臉粉撲。
快感自下體源源迫來,她纖細的手緊抓薄被,呼吸凌亂。
抵在她身後的男人呼吸沉穩,偶爾鼻息略微發濁,他出入她體內節拍有度,沉著鎮定。
唔哈啊原婉然閤上汪汪水眸,眉心微蹙,下身幽徑反覆教男根舂滿,碾過媚rou最敏感處。
她將小臉往薄被抵,想緩解體中咄咄逼人的快樂,可身後男人緊迫追擊,哪怕她最微小的一個扭動稍離,他立即密切貼上,長驅直入,鼠蹊啪地拍在她tun上,漾開柔嫩rou浪。
相公相公實在太快活,原婉然求饒般嚶嚶哭泣,伸手攀上韓一胳臂,像滅頂的人試圖抓住浮木。
韓一低頭找到她的小嘴吻吮,她恍惚中張嘴承受,兩個人唇舌相觸,便彷彿兩塊磁石找到彼此,苦苦糾纏。
一旦親上嘴,情慾的威力更了不得,原婉然哭著往顛峰飛去,終於失了聲音氣力,纖手由韓一肌rou飽滿的胳臂軟軟滑落,纖腿讓他的蒲扇大手穩穩承托,在空中踡起腳趾深深戰慄。
打自圓房之後,每日最早暮色方落,原婉然便要在韓一身下懷裡又哭又叫,有時候隔日起來,嗓子酸啞。
韓一對她的身體彷彿極感興趣,漫漫長夜,抱住她撫摸親吻索要。他那Jing力也是無窮盡,她業已洩過幾回,癱在床上,他魁梧身軀的每束肌rou不論如何發勁都依舊敏捷悍然。
然而一旦她露出不堪負荷的形跡,他定然收手。
因此她樂意讓韓一碰觸,那碰觸也不拘於男歡女愛,午夜夢迴,抑或清晨醒來,僅僅依在韓一身畔,感覺到他的呼吸肌骨,她便不可自持漾出笑花。
自然她最心愛的纏綿時刻當屬夜間,床上夫妻,床下君子,晝間她顧忌禮法,從來羞於向韓一表示什麼;夜了,藉由傳宗接代的大題目、依從夫婿的名義,她才好意思綻出心中情熱。
只要是韓一,當他的指尖沾上她肌膚,不拘碰在哪處,她周身便湧起電流似的激動,一顆心清清楚楚在雀躍。
不知羞啊。她在無人處,警醒自己如何地戀棧與韓一親暱,便要捂上臉,可再羞愧,都壓不下親近韓一的心。
從前她規行矩步,嫂子誣衊更教她從嚴守禮,好向眾人撇清,她對現如今反叛貪歡的自己便十分陌生。
對人間亦然。
如今世間萬物在她眼裡變了模樣,即使是毒到叫人站不住腳的日頭,雨後遍地教人難行的泥濘全變得可愛。
她在韓家可謂諸事順心,就除了一件事:韓一入伍的日子一天天逼近。
韓一興許存了相同心事,幾次她醒來,發現他清醒攬住她,只是不動彈,或者驀然回眸,見他凝注自己,卻無一語。
思及夫妻離別在即,原婉然落下淚珠,掉進她替韓一盛好飯的碗裡。
她抬手拭淚,突然覺得不對。
她回過身,廚房門口立了個男人,身量高大,雙手環胸斜倚門框。如此站沒站相,擱旁人定是輕骨頭模樣,可眼前人得天獨厚,輕佻都輕佻出一道悅目風景。
原婉然面上擠出笑容,趙野。
趙野微微一笑,伸手指向自家眼睛,問道:你怎麼了?
這眼睛癢。原婉然不愛教人覷破自己軟弱哭泣,亦羞於道破新婚燕爾,與夫婿難分難捨。
趙野亦不追問,只問:大哥辦鄉練去了?
嗯,原婉然將飯菜擱入食籃,順道迴避趙野目光,你大哥人在武神廟,我正要送飯過去。對了,午時了,你還沒吃飯吧?先吃飯,再去找你大哥。
不了,我帶飯過去和大哥一塊兒吃。
走在通往武神廟的路上,原婉然閃躲雨後土路水窪,並藉此落後趙野幾步。
她原本盼望趙野在家用飯,這麼一來,她先同韓一會合,多多獨處,二來避開趙野。
原婉然瞥向前方手拎食籃的趙野,弄不明白自己為何怕他。這人待她說不上熱絡,好歹禮數周全,並無一點惡形,她自問亦不曾招他不痛快,可每回廝見,總覺得人家骨子裡透出一股冷淡,教她不自在。
大抵氣氛太僵硬,趙野隨口攀談,與她邊聊邊走。兩人轉過一座小樹林,迎面一排民房側立路旁。
第一間屋宅院子內有人說話,原婉然乍聽便耳熟,隨後院門咿呀開啟,走出的不是旁人,正是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