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同胎。贝因斯坦给予他真心,当然也希望得到真心作为回报,这本来毫无问题。有问题的是弗兰迪雅和他自己才对。他想。
他们确实背着贝因斯坦肉体交缠,他也确实向贝因斯坦隐瞒了那段故事。尽管他是被迫的,也并未背叛过贝因斯坦,但毫无准备的贝因斯坦面对弗兰迪雅突如其来的打击,能有什么还手之力?
这个孩子甚至不知道他自己差点成为美洲大毒枭的枪下亡魂。
……
修平背部与臀部的鞭痕深深地刺激到了贝因斯坦。
——情事中的男人有如一头雄兽,对名为修平的这块领地有着令人发指的占有欲。而这些伤痕就好像是弗兰迪雅的标记,在昭示着他的存在感。
贝因斯坦不能允许这种东西存在。
他红着眼睛,一掌一掌拍在淤青翻卷的皮肉上,拉扯抠挖,似乎想要把这些痕迹抹去,但这如何能够呢?他用尽力气,也不过是徒然在东方男人身上平添无数伤痕罢了。
新结的痂被残酷撕去,已收口的伤骤然崩裂,血珠渗出,点在重叠乌青的雪白皮肤上,展现出夸张的艳丽与残忍,臀部因淤血高高肿起,通红得仿佛要滴出血,在贝因斯坦疯狂的冲撞中,不知廉耻地一下下晃动。
本就惨不忍睹的伤口不会因此消失,只有变得更惨。
修平微微敛眉,将痛呼全部咽下,收紧肠道配合着贝因斯坦的抽插。
拜养父和弗兰迪雅所赐,他对肉体疼痛的忍耐力已经达到了惊人的程度,贝因斯坦的这点发泄根本算不了什么,更何况……
如果一辈子只有这一次的话……
修平闭上眼睛,感受着身后男人滚烫的体温,想道——如果和贝因一辈子只能有这一次的话,那么这一次无论怎样疯狂,都不过分吧?
肠道内,性器凶狠地攻伐,一次比一次深入,贝因斯坦掐紧了他的小腹,一口咬在他肩头,整个上半身都紧紧贴合在他后背。
快感伴随着痛感,潮水一样袭来。
夜色中,修平恰如一朵盛开的昙花。
他想,或许这一夜,就是一场幻梦。
而他就这样沉溺在贝因斯坦的心跳中,不架设任何防线。
贝因斯坦重重一撞,顶到了饱受蹂躏的前列腺,他低吟一声,倏地落下一滴泪。
————
一夜缠绵的结果是——
贝因斯坦摔门而出。
门开的一瞬间,修平望见那还没有亮的天。深墨色,隐约发着蓝,建筑物在其中,影影绰绰,宛如风暴中的大海。那道带着怒意的背影就像扎入波涛的鱼,一眨眼就淹没在层叠的洋流里。
砰,门砸上,力度之大可见男人有多生气,修平抓着沙发的手不由一紧。吱呀,锁不太管用的门又反弹开来。寒风顺着缝隙钻进来,很快把房间里那点纯靠人体热度堆出来的暖意攫取殆尽。修平撑起身,出神地望了会儿。
那个人的影子已经彻底看不见了。
他不自觉勾起一个苦笑,忍着浑身上下的痛,慢慢爬起来,草草扣上衣裤,开始收拾被搞得一团糟的屋子。
蛋糕起先只是被扔在他的身上,那时如果就收拾一下的话,可能状况会好得多。现在——修平放眼望去——雪白的奶油和艳红的草莓酱沾得到处都是,从沙发到地板,再到窗台,无一幸免。
怎么看都很难收拾。
其间还混合着两人的体液。贝因斯坦的精液,他的肠液与血。沾沾连连,一地狼藉。鲜甜的食物香气与精液的气味混合成一股诡异的味道,给人以淫靡而甜美的扭曲想象。
修平跪下来,一点一点擦掉那些痕迹。
他有些心疼,想,真是个孩子。就算生气,也不要糟蹋蛋糕和家具啊。
————
摔门而出的贝因斯坦其实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他只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在骂完修平之后还是上了他——一边嫌他脏,一边诚实地上了他——而在清醒后感到了良心与自尊的双重折辱。
他怎么就做出了那种事?!
他低吼一声,靠着墙无力地滑下,重重给自己脑门来了一巴掌。
贝因斯坦,你到底是恨他还是爱他?
你如果恨他,那你怎么可以和他上床?
你如果爱他,那你又怎么能把那些话骂出口?
那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无论如何都不该——
不该那样的。
————
母亲被杀后,那个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救下他的人,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他的光。
年少的贝因斯坦无数次午夜梦回,对着冰冷的街道和垃圾堆哭得一塌糊涂时,那个惊鸿一瞥的身影是他唯一的安慰。
他记得那个人是如何破窗而入,将他按入怀中,毫不犹豫地向暴徒开了枪。他记得那个人是如何擦干净他的泪和溅在脸上的血,对他说『别怕,我是警察』。他记得逆光里那个人美丽的侧脸,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