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摸鱼!干活干活……”
“不是……应该是火烧夹驴肉吧?”
“滚!”
岳寒哑然失笑不予理会,默不作声的拿起手机,准备把之前婧主子发过来却没机会当面请教的创意仔细研究一下,竟然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还有个未读的微信,而且两个渠道通往同一个人——二东。
“兄弟,在哪儿呢?”
“公司呢东哥,什么事?”岳寒尽量简洁的回复。
平时两人都是直接通话,极少在微信上打字沟通,用二东的话说,偷偷摸摸眉来眼去,像搞破鞋似的,别扭。
能进入这个许博为核心的朋友圈儿,最早还是二东介绍的。
别看“东哥”看上去大大咧咧,风风火火,其实粗中有细。单从他酷爱钓鱼这一条就可见一斑,甚至某些时候,颇有点儿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魔怔意味。
798,同样是“东哥”没事就喜欢逛一逛的地方,尤其对那些花了心思精雕细琢的小物件儿情有独钟。
凑巧,岳寒店里的东西有一半都是自己手工制作,两个人就此相识,逐渐熟悉。
更凑巧,许博公司有个小小的设计项目招标,二东一副古道热肠,从中极力推荐,不光让兄弟赚了笔小钱,还认识了一票新朋友。
只是没成想,大哥的团队还没来得及重用,先被大嫂挖了墙角,二东也经常拿这件事调侃他,说女人的手段就是高明,小鸡巴被拴得牢牢的。
同样订过婚的东哥,鸡巴不但被小警花拴牢,还差点儿扯断,岳寒并不真正了解,只从可依阴阳怪气的吐槽中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
毕竟,她的消息应该也是二手的。
二东的信息再次发来:“我到你们公司楼下了,下来坐会儿?”
“好!”
岳寒当然能领会东哥不肯上楼的顾忌,再说眼看要到饭点儿了,痛快回了一个字就赶紧下楼。楼下新开了一家泰国菜馆听说不错,正好先请东哥尝尝新。
然而到了楼下,二东却推说没时间,两人进了星巴克,点了两杯咖啡。
“怎么样,预备老公都当上了,小日子不错吧?”咖啡的苦味儿压不住高大男人一脸的艳羡。
岳寒听他先说赶时间,坐下了又拉家常,倍感纳闷儿,笑了笑说:“东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你个臭小子!”
二东把嘴一咧,尴尬的笑骂:“跟那个小辣椒混久了,也学着说话不t拐弯儿啦!”
岳寒忽然想起当初二东对可依也有那一层意思,“小辣椒”的称呼,也只有他在一直叫,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不是你说的没时间么,合着就是想给我省钱啊?”说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你t大别墅里办婚礼,还用得着省钱?你爸教你的?艰苦朴素还是忆苦思甜啊?”二东的嗓门儿有点儿大,把周围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岳寒听他提起父亲,勉强一笑,嘟哝一句:“少跟我提他哈!我跟他可没什么交情。”
二东大眼珠子在他脸上转了又转,凑近了问:“怎么着,还结一辈子仇了?爷儿俩能有多大仇啊?”
岳寒沉默了。
要说苦大仇深,确实还不至于,可如果开个大party,放一场烟花就能让十几年的隔阂冰消瓦解,你好我也好,等于痴人说梦。
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不久,父母就离婚了。对于一个大男孩来说,变故来得毫无预兆,却也早在预料之中。毕竟两个人早出晚归各忙各的,已经好几年了。
悲欢离合本是人间常态,这个道理不用谁教,他更是比一般孩子都懂得早。可若说真把一切都看得开,几乎没人能做到。
从最初基于理性的淡然接受到第一缕怨恨的滋生,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他发现母亲在偷偷的哭。
隔着门缝看去,晨曦洒在一件宽袍大袖的戏服上,高高绾起的长发正在散落,铺满雪白的衣领,母亲的身躯在微微起伏着,仿佛刚刚经历一场剧烈耗费体力的排练。
他以为她只是像往常一样晨起练功,直到视线滑过她的脸,那莹润巧致的下巴上挂着一颗亮晶晶的水珠。
起初,由于光线的关系,只能看见美丽的面部轮廓,直到她听到动静转了过来,他才发现,两行泪痕明晃晃的挂在那张美轮美奂的面颊上,满眼皆是无助与悲戚。
悄无声息的退回房间,躲进被子里装睡,不久就听见母亲进来探视,临走时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从那个早晨开始,岳寒就不敢再看母亲练功了。
她已经不再年轻,越是挥汗如雨,气喘吁吁,眼神里就越会透出失落、幽怨甚至绝望的神色,看一眼,心都会疼一下。
也是从那个早晨开始,他就莫名其妙的恨上了父亲。
不是长不大不懂事,也不是想不通不肯理解,那种怨恨与日俱增的背后只有一个简单而朴素的道理:
不管因为什么,谁伤了她的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