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再累都
值得了。
可静儿听到我的话，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忽然平静了下来，脸色似乎也不太
好，我诧异道：「怎么了？不高兴吗？」
「哥……」静儿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我打算就报武汉大学吧。」
「为什么？武汉大学虽说也是一本，但名气哪有北大清华那么大，讲来找工
作也容易些，还有……」
「我不想离开你……」静儿突然打断了我的话。「读武汉大学，我哪都不用
去，我不想离开你……一辈子都不想……」
静儿突如其来的话让我一时无言以对，原本喜庆的气氛也怪异起来。良久，
我挤出一点笑容，道：「说，说什么傻话呢，哈哈……傻丫头，老哥我只是为了
你将来有个好前程而考虑，只要你以后能过得好，老哥这些年就值得了……至于
什么离开不离开一辈子什么的……哈哈，傻丫头，你早晚要嫁人的，到时候老哥
就真正轻松了，哈哈……哈哈……哈……呃，嗯哼。」
说到后面，我自己都笑不出来了，静儿也是沉默，我们兄妹俩默默地低头吃
起饭来，本来好好的一个庆功宴莫名其妙变得食之无味了。直到吃完饭后，静儿
对我说道：「哥，我们去散散步吧，以前都是你接我放学，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
去走走了。」
「哦……好啊，我洗完碗就去。」
夜色渐黑，少年少女漫步在安静的小道上，静儿穿着一身洁白的吊带连衣裙，
露出白玉般的胳膊，天生丽质的倩影让我不敢过于正视她。而相比之下我穿着简
单的短裤跟篮球服，穿着人字拖，整个一屌丝，跟静儿走一起难免自惭形秽。
「哥……记得当年你的成绩比我还好，而且思维灵活不像那些书呆子，运动
细胞又好。只是你为了我……这些年辛苦你了，谢谢你……」静儿轻声道。
「唉，都是当年的事了……」听到静儿的道谢，不知为何我很难受，这是她
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对我说「谢谢」，说出这个我完全不需要的「谢谢」……「谁
让我是你哥哥，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你不需要道谢，你若真的感谢我，就好好把
握自己的人生吧……」
「我们同一天出生，或许你真的比我提前几分钟从母亲肚子里降生到这个世
界上，但是并不应该以此就来决定你的命运。」静儿幽幽道，语气中似有些幽怨。
「呃……你到底想说什么？毕竟我书读得还是不多，听不太懂。」
「我的意思是，这些年如果不是我的话，哥哥也不会过的那么幸苦，你为我
牺牲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人生，真的只是出于对我这个只比你晚出生几分钟的妹妹
的保护吗？」
静儿的这段话说得比较长，我仔细嚼了嚼，静儿似有什么暗示，但我还是没
听明白，挠了挠头，道：「呃……兄妹无依无靠，哥哥赚钱养活妹妹，这有什么
问题吗？」
「我爱你，你呢？」静儿突然道。
我愣了一愣，感受到这些年兄妹之间有别与兄妹的那丝情愫，沉默了下，挤
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呃，哈哈，老哥我当然爱你啦，这还用问么。」
听到我的话，静儿停下脚步，双拳紧握，咬着嘴唇，泪光在眼眶里打转，道：
「我说的爱，不是一个妹妹对兄长的爱，而是一个妻子对丈夫的爱！这些年我们
相濡以沫，我们对彼此的感情早就超出了兄妹的界限，哥哥你早就明白，你早就
明白的！为什么你却……呜呜……」
静儿扑到我的怀里痛哭起来，我压抑多年的感情也只剩最后一根线就要被压
垮了。是啊……这些年来没完没了的加班，与油污与泥巴相伴，有时候遇到刁难
也只能忍气吞声，甚至丢死人了被人踩在泥巴里也要忍下去，我究竟是为什么？
「可是我们……毕竟是兄妹啊，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我们还太年轻，还太
小，你今后一定会遇到生命中陪你走过后半生的另一半的，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我……」
我有些凄楚地道。
「不！我们自小形影不离……我们一起玩，一起疯，一起成长，一起失去父
母……呜呜……哥，从那天起，我的世界只剩下你，而你就是我世界的全部，已
经没有人能再走进我的世界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不是爱？因为我在1＊5 岁的时候就肩负着
你的生活，你对我的感情，本来就是一种依恋，依靠，我做到了别的兄长做不到
的事情，所以作为妹妹的你把这种依恋误会成了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