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件事分别告诉了父母、教练和班主任。他们一直事实关注着沈未晴的近况,知道可以查成绩后都发来问候。这样的结果是超乎所有人预料的,就连沈未晴在考场时也没想过,竟然能挤进如此高的名次。
沈未晴本身没有特别强烈的院校和专业目标,听他们分析了许久,最后的结果仍旧落到看你的想法。
高考过一本线我还是很有把握的。她最后说,对视频里的父母笑笑,条件方面,各个学校开的其实都差不多,有几个外市的可以保送任选专业,但我更想留在本地而且学校也明显强一点。不过反正签约的时候不用定专业,高考还要填志愿呢,我先把学校定下来,位置占上。
他们都觉得这个想法在理,催她快去。
沈未晴又回到招生大厅。
几张桌子附近的学生已经少了将近一半,大部分人已确认去处,拿上属于自己的签约,离开得昂首阔步。但拥挤的地方依旧拥挤,总是有成绩徘徊在及格线上下的想试试运气,或许与面试官合上眼缘,为自己争取到一个机会。
沈未晴走到一开始拦住她的老师面前。
见她去而复返,她已知道答案,脸上笑意更深:决定了?
签约在哪里?沈未晴问。
我带你过去。
除了那几位长辈,沈未晴没有告诉其他人自己其实拿到过保送资格的事。毕竟选择了另一个结果,就不必宣扬拥有过的可能,也算一种好汉不提当年勇。
签下名字,备份好一切身份信息后,沈未晴拿着属于她的协议坐上返程的航班。
其实外出比赛这几天,休息时间是足够的。沈未晴没有再熬夜复习,睡眠质量也不错,但回到熟悉的房间时,还是有一股疲惫感席卷了她。像是阶段性的任务终于完成,一直紧绷的神经迎来刹那的放松,所有的细胞都陷入一阵子的惰性。
她粗略打理一番自己,整理好行李,吃了顿饭,倒到床上长睡不醒。
期间江榆楷似乎打来过电话,她迷迷糊糊地接了,却不记得他说什么事,只是听他絮叨着,翻个身又睡着。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挂的,稍微有些清醒时想用手机看时间,却发现电量耗尽。拖着绵软的身体去插上电源,沈未晴又钻进被窝,大半天没有声音。
等父母过来查看,探探她的额头才发现,她有些低烧。
看着眼前模糊旋转的父母,听他们读出温度计显示的数字,沈未晴才意识到自己莫名的热从何而来。脸颊到耳朵都像是烧着一样,身体不断寻找被褥里冰冷的地方,稍微有些温度便待不下去。
难道是在外面着凉了?他们讨论着,给她拿来酒Jing降温。
江榆楷到家后听说这事,放下书包便登门拜访。这次由头光明正大,可不需要敲门扒窗户。他刚进房间就发现趴在床边的福多,两只爪子压在沈未晴手上,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看到恹恹的沈未晴,福多的眼睛都跟着耷拉。
地上摆着一盆凉水,毛巾正压在她额头上。
她醒着,见到江榆楷轻轻打声招呼。
嗓子都粗了。他到床边坐下,和福多抢来那只手握着,就连手心都这么烫。
一直没说话。沈未晴解释,喉咙没发炎。
虽然她看着江榆楷,但困意和烧意互相作用,他的影像和声音总让她觉得远在天边,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为了证明他的存在,沈未晴用手抓住江榆楷。
眼看自己被倏地攥紧,江榆楷问:怎么了?
她现在脑子都转不清楚,哪知道回答他的问题,甚至要花几秒钟才能理解:没什么。
江榆楷没多说,用指头压压她的毛巾。
有点热了,我再给你换换。
嗯。
沈未晴闭目休息,耳边传来水洗的声音。他的动作有些粗糙又麻利,几滴水溅到福多身上,它摆摆尾巴跑开,绕到江榆楷另一边,继续关注沈未晴。用不了多久,冰凉的shi毛巾又压住额头。淤积在身上的燥热寻找到宣泄口,向这里疯似的涌出,沈未晴舒缓地呼口气。
怎么会突然发烧。江榆楷纳闷,平时你锻炼也不少。
可能在酒店总是开着空调,又没盖好被子,还有点水土不服。这些都是沈未晴的猜测,还好回来才发病,没耽误比赛。
那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你就别多想,安心养病吧。吃药了吗?
吃过了,晚饭以后再吃。沈未晴答,声音依旧有气无力的,疲惫感骤增。
现在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消耗她的体力,江榆楷不再多问。沈未晴生病,没有补习的由头作掩护,他不能在她房间停留太久。哪怕是关心病患,又不是重症,哪至于问候快一个小时。江榆楷的手盖到她的眼睛上:那你好好睡觉吧,我会去写作业了,明天再来看你。
嗯。
晚安。他依旧说了永不会落的这句话。
晚安。
站起身子,江榆楷正要拉门出去,看到搁在床头柜上充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