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秦尧西会失望或者追问原因,可她只是看看沈未晴,放弃得十分干脆:这样啊,我就随便说说,你别当真了。
我没当真。沈未晴垂了眸子,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特意问自己,又略作多余地解释,我只是觉得他不适合你。
我也觉得。她弯起眼睛。
铃声奏响,趁着播放音乐还要时间,秦尧西对比手里仅有的两颗棒棒糖,绿色包装的青苹果味和蓝色包装的酸nai味,挑了后者塞给沈未晴。
重回班里以后,杨孟的座位依旧保留在沈未晴和许星辙离开前,他们的空位由其他勤学多问的学生替上,两人反而因为这次的迁回成了同桌。沈未晴是下午第二节课中途到校的,从班主任那里听说她发烧的消息,几乎没有人预料到她会这个时间还赶过来。
即便是这样,留给她的位置收拾得干干净净,许星辙没让一本书越过界限。
你怎么来了?老师已经拿着教材走上讲台,他低声问。
在超市就听出她的中气略有不足,显然没有痊愈,还剩两节课而已,她何必急着赶来,又匆匆回去。
听说下午讲月考卷子。沈未晴和许星辙都没有参加这次考试,手中拿到的不过是班主任补发的空试卷。事后老师自然不会再特意给他们判分了,连同答案一起交付,让他们当做课后练习,最好自己计时,在家模拟考试。
杨孟这次还说呢,他们不在以后,大部分人的名次都往前挪了挪,他这次能发挥优秀,除了护身符保佑,也有他们让位的功劳。许星辙自然只当这是玩笑,他筹备竞赛的那些时候,杨孟也没少辛苦。
沈未晴还没到校的时候,许星辙已经趁课间做了不少题,现在试卷上写着一些答案。
你不回去计时?
她刚问出口,看到这份数学试卷,又发现这问题有多多余。竞赛题都做得出来的他,解决这些题目更是轻轻松松。趁老师讲解他做对的选择题的功夫,许星辙快把后面的大题也解出来。沈未晴一面赶在老师讲解的节奏前迅速解着题,一面偷瞄他的行为。
发现许星辙解到一半竟然停下,掏出课本开始翻。
他还会有不会的知识点?
沈未晴好奇地往后翻一页看题,不难啊她读完题干都有了简单思路。
被疑惑的目光扫过,许星辙确认完自己要找的东西,撞到沈未晴没来得及躲闪的眼睛:我忘了这方法学没学过,怕解题过程超纲。
这话说得。
原来是她多虑了。沈未晴抱着别样的心态重回试卷,想起有时候江榆楷问她化学题,也常收到这样的回复。那时他的心情,恐怕与此刻的自己相差无几。
再写不久,沈未晴落下笔,看老师在黑板上的过程,确认无错,迅速解下一道。余光处忽然瞄到许星辙将藏在抽屉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在偷偷翻看。
三年同学,他总是坐在她后面,沈未晴从没见过许星辙上课时的状态。原来也会走神、偷吃零食,偶尔开小差、玩手机,她还以为他永远正襟危坐,双目凝视黑板。她的指尖拨动抽屉里的棒棒糖,听见它滚动的轱辘声。
虽没看他究竟在阅读什么,花花绿绿的屏幕告诉她,一定不是多么正式的内容,至少与这堂课无关。
好像是有人在与他说什么。
沈未晴想到班门口,秦尧西说的那些话。
笔头微微捏紧:西西她
嗯?听见沈未晴对自己出声,许星辙抬头,手机塞了回去。
西西最近有和你聊天吗?
许星辙的眉毛蹙了蹙,面上掠过疑惑,好像不懂为何秦尧西要找他聊天: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沈未晴摇头,也发现她的问题唐突又奇怪,甚至还像是在不信任谁。
倒是她最近和杨孟好像经常私下说话。许星辙又道,加上自己的猜测,可能是为了庆典表演。毕竟她还在学生会帮忙,杨孟那边要替行政老师打杂,经常会问她一些道具方面的问题。
沈未晴有时也能看到秦尧西的手机对话框上方显示名字并非小学弟,而是杨孟,但她常常一边说一边叹气,说明二人聊得并不是娱乐话题,原来是为了表演:这样啊。
对了,这个给你。许星辙从抽屉里取出一本还在塑封包装里的科技杂志。
距离上次读完并不到一整月时间,沈未晴拿到手中,封面写的是上半月刊:不是一月一寄吗?
这个月开始改了。许星辙说,想快点看到。
第八节课的铃声如约而至,提前收拾好书包的学生拥出教室,很快大楼出口前空旷的地面就被学生的脚印占满。
明明回家并不顺路,但在秦尧西的多次要求下,沈未晴还是在教室门口等她,两人结伴走到校园大门口。为此,沈未晴只好让江榆楷先回家,但在公交下一站总能发现他等候的影子,拉长脖子不断搜寻这趟车上有没有沈未晴。
后来她就每次上车前告诉他公交路数,快到站时再说一次,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