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到她在喝酒就把她酒给扔了。
罗懿吾左右反复看那张设计稿,暼了殷延一眼:这么丑你忍得了它在你身上?
昨天和罗懿吾做了吗?
殷延抬头的时候,眼神掠过那个楼梯。
缪言看见了她腰上结痂的娑婆三圣和她手臂上大片的淤青。
双腿随意地交叉,她就那么趴在窗边认真观望窗外的景。
贺月洲换好裤子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沙发的软垫。
当然。
我猜你见到我应该很好奇。
用眼睛看上的。
她实在不把缪言当陌生人看待。
贺月洲的内衣被缪言扣好后,她立刻转身低头凑近缪言。
听不见清脆的鸟鸣,闻不到馥郁的花香。
背得动怎样,背不动又怎样?
但说实话,他感觉不太明显。
缪言像温水,那贺月洲便是冷铁。
她转身就把烟头丢进了烟灰缸,从沙发的边角捡起她皱了的衬衫和内衣。
冷风穿过窗户吹在贺月洲几近裸体的上半身,但她抖都不抖一下。
初中开始的吧。
还好香。
她轻柔的声音像飘浮在空气里的羽毛。
顺着墨蓝色的痕迹,纹身枪一针一针刺进殷延虎口处的皮肤。
贺月洲拿起内衣套上,转过身把头发撩到一边问缪言:能帮我扣上吗?
又瘦又高,身上套着男士尺码的卫衣卫裤,单薄,也很不合身。
贺月洲把烟头碾灭在窗户外的白墙上,那边已经黑了很大一块。
罗懿吾接过纸看着一纸鬼画符,舔了舔牙齿:这什么意思?
贺月洲扣完了衬衫的扣子,站到缪言面前:该轮到我问你了。
罗懿吾转椅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啧,知道了。
罗懿吾准备好所有的东西带殷延去刺青的椅子那边准备开工,缪言问罗懿吾她能不能去二楼看看,罗懿吾点了点头。
冬天有什么好看的?粗劣的树干和树枝还是脸蛋冻得通红的行人?
你转一下照着它刺就行。缪言把纸递给了罗懿吾。
家里人供养他们。
你的宝贝男朋友纹什么呢?
你一直抽烟喝酒吗?缪言无意猜测她为何知晓她的姓名,这本身就没意义。
纹虎口那边。
贺月洲慢慢站直:可以吗?她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刺青,拿手触摸它结痂后的粗糙,随后拿起黑色衬衫套上,单手扣扣子,她眼神不在缪言身上:殷延配不上你的。
缪言坐了过去。
她们的距离足够让缪言闻清贺月洲身上的烟草味有多劣质,足够让缪言看清贺月洲胸前的肌理,更足够暧昧化她贸然的靠近。
背得动他们吗?
听到了脚步声,贺月洲没说话,转头就和缪言对上了眼。
楼下。
缪言哦了一声便上楼了。
没想象中那么疼,密集落下的针尖和渐渐融进他皮肤的文字只让他觉得奇异又神圣。
他来了吗?
MY DIONYSUS。殷延插了一句。
是疼痛的恩典。
贺月洲的眼睛很亮,亮得犀利。
你怎么看上殷延的?
缪言?她的声音不算好听,像退潮后干燥的腥咸沙砾。
看什么呢?
贺月洲嗤笑:怎么什么都和女朋友说。
缪言转头看了一眼殷延,发现他表情没变,正准备骂回去,殷延说话了。
她趴在窗边抽烟,矮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
你好漂亮。贺月洲微微侧头俯在缪言脸颊旁嗅了一口。
他有掐虎口的习惯,据说有镇静止痛的效果。估计是真有用,别人都这么讲。
说过。
缪言冰冷的指尖碰到她后背的肌肤,蝴蝶骨突出又冷傲。
贺月洲,清晖古月落沙洲。她素净的模样几乎和烟酒沾不上半点关系,可她就是染上了,还染了很久。
缪言轻轻蹙眉,微笑抬头:你想泡我吗?
贺月洲的右手好像不太能动,因为她单手脱的卫衣。
缪言能看见她高挺的鼻梁,夹着纸烟葱白的手指,和浅粉色嘴唇里吐出的烟雾。
烟鬼的嘴都很臭的,你知道吗?贺月洲对缪言说,但我亲过他。
她对上那双具有审视意味的丹凤眼:不过他跟你说了什么我一点不在乎,我只觉得他可怜。
贺月洲比缪言要高,瘦。
和你说起过贺月洲吗?
只有从她随手挽起的头发里滑出的泛黄发丝滑过缪言的脸颊。
他说过。缪言觉得贺月洲的表情像蒙了一层纱,让她捉摸不透。
她到底在看什么?
你为什么纹他们?缪言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