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插在胸口,靠近左胸,但并不是心脏的位置——”
她的记性很好,对此几乎可以确定:“刀柄是白色的,有一圈浅蓝色的花纹。”
如果再次见到的话,她一定能认出来。
——前提是,真的会发生什么。
幸村沉默地坐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平静地开口:“那么,其他人呢?”
松雪目光平移,看向了窗外飞过的小鸟,干巴巴地说:“被你发现了啊。”
“你也没有特别掩饰。”幸村提醒道。
“胡说,我已经很努力地掩饰了。”她叹了口气。
“是的,我睁开眼的第一秒,在我床边看到了一堆尸体。”
幸村望着她,露出了非常同情的表情。
“一定很可怕吧?”
“是啊,谁会真的希望谋杀案出现在小说和电影之外的地方呢?”松雪耸了耸肩,“听柳生君说我爸可能是个刑警,他肯定也不会希望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她重新将两个人的对话想了一遍。
“幸村君,”她边想边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找我帮忙的真正原因呢。”
幸村那双柔和的紫眸微微暗淡下来。
“我并没有实际证据。”他缓缓道,“只是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我找到了你,然后,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
他开始报出一串时间点。
某月某日,松雪光收到了一封恐吓信,字体歪歪扭扭,是用红颜料写上去的。那是他们“交往”的第二天。
三天后的美术课上,她的同桌发现自己的颜料盒不见了。
“这么说,像是我自导自演一样?”松雪插嘴。
一周后,后援队队长松本由子发现他们的应援物失踪。
存放应援物的社团办公室只有三把钥匙,一个在她手里,一个归老师保管,最后一个交给了网球部部长——他们网球部没有监督老师,一切都由幸村负责。
此外的时间里,还有一些诸如此类的零碎事情,松雪整理了一下,发现全都可以联系到自己身上。
她和网球部部长交往,等于拥有了拿走钥匙的机会,然后破坏了后援队的应援物,让他们难堪。
动机也简单,因为后援队与网球部关系亲密,那位漂亮的松本同学和幸村曾经传过一段绯闻……
“再说说分手以后吧。”松雪心静如止水,“哦对了,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来着?”
“因为那段时间,针对你的流言蜚语很多,”幸村摇了摇头,“这也是我正准备说的。我当然不会相信这些没头没尾的诋毁,但是……”
在松雪好奇的注视下,他好像变得很艰难,好一会儿才说:“我却那么做了。”
她歪头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
“好像被某种力量主导了一样。”幸村这么说的时候,脸上有微微的惭意,“接着,就做出了很不理智的事情……”
“可你现在挺正常的。”松雪歪头。
“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是这样。”他沉yin着,“但是一旦有外人在场——哪怕是柳生,尽管我很愿意相信他,但以防万一,我还是要一视同仁地对待——总会做出那么一些不可控的行为。”
幸村微微地叹了口气:“或许你也发现了,刚才大家都在场的时候,我一直在控制自己少说话。”
在他的引导下,松雪回忆了一下。
一个小时前,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每个人对自己都没什么好脸色,包括柳生,脸上的冷漠也完全是真实的。她还以为他是个演技丰富的两面派呢……
或许是她错怪对方了。
“分手以后呢?”
“发生了很多。”幸村回答得很快,“你在训练时间跑到网球部,抓着我的队友哭,和后援队的女生在课间发生了争执,把她的笔袋扔下了窗户,还有这样的事情……”
松雪明白了,这就是她的名声在同学之间一落千丈的原因。
“这么看来,我也被影响了。”
幸村摇摇头,表示并不知情:“我当时不知道你是否在演戏,因为那段时间我很难找到和你四下联系的机会。再后来,到这个周末,你独自上街的时候,被一辆超速的无牌车撞了——”
这样一来,就不止是普通的校园纠葛了。
松雪叹了口气,如果只是女生之间的吃醋纷争,怎么会上升到制造车祸伪装成意外的程度?这可是谋杀啊。
她花了点时间消化这些信息,抬起头来与幸村对视。
片刻后,松雪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我现在相信,我爸妈可能真的在神秘事务司工作了。哦,顺便问一下,你上国中前有没有看到满天飞的猫头鹰?”
“……如果有的话,我倒是会很高兴。”幸村十分怅然地答道。
“我想也是。”她露出惋惜的表情。
*
幸村起身告别的时候,两个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