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曾经问她,理想中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的?
她想了许久,脑子里有一个模糊的形象,就是江晗的爸爸。
当然,不是他现在的颓丧样子。
江遇阳脚步一停,猛地回头:你认识小晗?
虞紫点点头,为了打消他寻死的念头,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带他回家。
客厅挡上了窗帘,一进屋,光线很暗。
虞紫打开了灯,客厅摆着沙发、茶几,还有一张餐桌,物品不多,干净整洁,家具大多是原木色的,被暖黄色的灯光一照,简单又温馨。
屋子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个人生活足够,不过他来了,高大的身躯显得屋子狭窄拥挤。
您进来吧。虞紫不禁感叹,幸好今天出发之前收拾了屋子。
她想打开电视调节一下气氛,不过电视被自己挂在了卧室的墙壁上,她突然想起忘记收拾卧室了,卧室的床褥十分凌乱,她脸一红,急忙关上了卧室的门,平时自己一个人在家,生活随意,没有叠被的习惯。
江育阳没有在意,他的头不经意间碰到了客厅的一盏吊灯,吊灯摇晃,他马上扶住,灯突然灭了,屋子里的光线暗了下来。
虞紫讪讪道:这灯接触不好
以前房东说过这个问题,不过以她的身高,除非伸手去够,否则根本碰不到,她也就没在意。
江育阳低头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的。
虞紫拉开客厅的窗帘,夕阳的光一下子照了进来,耀眼的光芒让他下意识地遮挡眼睛,缓了缓,他放下了手,接受了光的照耀。
屋子里还有一个阳台,窗户敞开,清凉的风轻轻地吹起白色纱帘,花架上的几盆多rou与绿植养得很好,生机勃勃。
您先坐,我给您倒杯水。虞紫将他引到沙发上。
江育阳问:你说你和小晗是同学,你们的关系很好吗?
这个问题把虞紫难住了,当初在学校里常常碰面,但是她认识江晗,江晗不认识她。她很想和江晗交朋友,可她太平庸了,根本不敢,但如果说她和江晗不熟,怕他会拒绝她的帮助。
还挺好的。她面露难色,说了谎。
即使江育阳没有抵触的反应,虞紫也不敢看他,心里忐忑。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虞紫立刻开门,阮红气喘吁吁地出现在眼前,两只手扇着风,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歉疚地低下头:对不起阮红姐,美容院的活动没能帮上你。
阮红见她安全,完全放心了,挥挥手说:算了算了,就是想带你过去凑个热闹。她撩了撩头发,期待地问:看,我做的头发怎么样?
虞紫现在的心情比较乱,看不出来太大的变化,可能头发更卷了,颜色更亮了。
她僵硬地笑了笑,好看。
真敷衍!阮红撇撇嘴,走进了客厅,只见眼前的男人胡子拉碴,衣服破旧,裤子shi漉漉的,还滴着水。
她一脸嫌弃,啧啧了声,你怎么捡了个乞丐回来?
虞紫连忙把她拉到门外,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小点声,他不是乞丐,我不是在微信上跟你说了嘛,他是我一个同校同学的爸爸,曾经是个很厉害的医生。
阮红无语,微信里只说他要自杀,为了劝他,把他带回了家,谁知道竟然是这么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
哪里像医生?你这实物与介绍不符啊!她不由得吐槽。
虞紫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小点声。回身探了一眼江育阳,他仍然坐在沙发上发呆,对她们两个人的谈话毫无反应。
她放心了些,将门虚掩。
阮红有些郁闷,点了根烟,只是一个同学的爸爸而已,瞧你紧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爸爸呢!
虞紫暗叹了声,他要是她爸爸就好了。
他以前是医生,现在不是了。她解释说,声音压得更低,他出狱不久,比较落魄。
阮红眉头一皱,犯了什么事?
虞紫犹豫地说:他女儿被人杀了,他为了报仇,杀了那个凶手,现在一无所有,没有住处。
阮红一脸震惊,不过没有持续几秒,恢复了平静,直截了当地问:那你要收留他多久啊?
至少等他情绪稳定,或者他想留多久就留多久虞紫心里纠结,不敢看她,声音极低的回应:不知道。
阮红眉头紧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别被他骗了,以前你
提到了过去的痛处,虞紫垂眸。
阮红没再说下去,怏怏地叹了一声,继续抽烟。
虞紫淡然一笑,不会的,我相信他。
细长的烟在指间燃烧,阮红闷了一口烟,郁郁地吐出烟雾,忽然问:他杀过人,你不害怕吗?
虽然杀人是不对的,但他是有苦衷的,我不害怕。虞紫回答。
阮红犹豫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