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崎刚下班,她提着热壶走出茶水间,转进最里面的女生更衣室。
愿意做夜班的女司机几乎很少,一般都是中午开四个小时,来回两个班,下午到了指定地点交接工作,摸着半夜天,回家做饭接孩子,再出去打场畅快淋漓的麻将,生活安排的井然有序。
她自己租房住,单身贵族,除开吃喝,其余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之前单位有做过问卷调查,其中有年龄的必填项目。按照公司当时的说法,大概意思是提拔年轻人,内部培养一些优秀员工,给新人机会,也减小空降的概率。
江崎作为车间最年轻的女司机,成功拿下头彩。
头彩是什么?一天跑六个班,中午休息两小时。
要碰上高峰时期,马路堵的水泄不通。
谁不想按下车窗,对着外面大喊一句:我擦你大爷。
要碰上学生放学,个个书包驼的比米堆还重。
工作后,她鲜少尝过挤公交的痛苦,偶尔听着Jing力旺盛的学生们唠叨,脑袋瓜能抽痛一路。
这样搞了一个月,公司领导在二月中旬的周会上拍拍她的肩膀,竖起大拇指:江崎,干得不错啊!我们公司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Jing力充沛又上进,继续努力!
散了会,彭慧跟她走一起,也提起这事:可以啊,明年混个队长当当呗?
彭慧比她大五岁,家里有一对双胞胎,算是她认识的除了工作以外的半个朋友,不过两人除了工作也没什么好说的。
江崎咧嘴苦笑:咱们还差队长么?
彭慧想了想:咱们队长不是舒礼吗,搞了好几年了,不过也没事,你可以去别的路线呀。
江崎:算了,我还是做我的活雷锋吧。
想想,工时长,拿的钱多,嘿。
这个点,女更衣室几乎没人。
她快速解开制服前扣,漏出黑色的文胸,她的皮肤很白,也许跟宅有关。
女更衣室对面是男更衣室,此刻,一群爷们换完了衣服,吵吵囔囔的闹着要去哪个大排档撸串喝小酒。
江崎,你好了没啊?等你呢这。
她听出来了,这是舒礼的声音。
她快速脱掉制服,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短袖套进半个头,雪白的手腕伸进去半只,衣服宽松,不一会儿,从胸口处滑到半腰,另外个肩头她还没套进去,急匆匆的穿裤子。
穿到一半,下面涌出一道熟悉的热流。
她僵硬住,算了算日子。
等江崎出来,外头就剩下舒礼,他穿了件黑色短袖,头发特殊做过处理,她还能闻到发胶味。
江崎加难开口:舒队长
舒礼看向她:怎么了?
我今天可能去不了,家里临时有点事。她捏紧了包。
舒礼愣了几秒,江崎却等的无比漫长。
去了又不能吃辣喝酒,她选择回家躺尸。
两人边走边说,前面勾肩搭背的人群走远了,她们还能听到细碎的讨论声,不过在说去东边吃还是去南边吃,吃完再做个按摩,岂不美哉。
旁边是红绿相间的公交车,上面贴着广告,江崎默念一遍,听到舒礼说:这么晚,有什么事这么急吗?需不需要我送你?
江崎:也不是什么急事,很快就能解决。
舒礼:我先送你?
江崎:这么大人了能出什么事啊?胡子在喊你呢队长,你先去吧,别管我了。
舒礼不确定的看了她一眼。
舒礼一伙人开三辆车,一窝蜂人挤着座开走了。
江崎赶紧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东西,去了公共厕所。
她特意没把房子租远了,跟公司也就一公里的距离,平时她都是走路,今天情况特殊,她咬咬牙打了辆的士。
眼看着计价表跳到十二元。
她赶紧喊停,按下车窗,往外探头看了眼。
直到扣款成功。
这地处僻壤,原本公司就在郊区,她还越租越远,小巷子里,照明灯忽闪忽闪的,江崎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上一秒没入黑暗,下一秒又重新被点燃。
也是偏的缘故,这边管制疏松,不少人就抄牌子装起暗格调的室内灯,是玻璃门,里面一张大红色的沙发,江崎每次路径这边,都喜欢东望望西瞧瞧,哪家拉下铁门,平时修剪指甲的镇店之宝不再原本的座位上,那一定是开张了。
她记得那么几位。
她们打扮特殊,穿得像俏龄女郎。模仿着当红的那几位谁谁谁明星。
别说,有鼻子有眼的,真的就像那么一回事。
往后走几百米,又是一条清一色的发廊,招牌上闪着戳瞎人眼的镭射光,要说刚刚那边美女成堆,这边可就是发染六色的乡村非主流聚集地了。
江崎抱紧包走过去,这边完全不敢多看一眼。
他们可不像俏龄女郎,坐在里面待客营业。江崎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