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怯,我软弱,无用,怯懦,我一无是处,所以我不敢去争取,所以我不敢去抢。我多么害怕一无所有。
阁下温顺,美丽,浑身赤裸,我有时在伊万和麦克出来后躲在另一个房间的门后窥视,伊万出来后恶狠狠地甩上了门,麦克出来后满脸泪水,不停地回头望,但无一例外,在他们之后都是黑发的人。
我有时会收到母亲的信,信的内容像是有人拿刀逼着母亲写一般,她重复她有多么对不起我,以后会多么对我好,但我不相信她,我认为等母亲再次见到我她会希望我去死或者直接消失也说不定,我断定我和母亲在以后肯定要死去一个。况且母亲也不知道我的一切,我陷入了热恋。
伊万倒是经常来找我,他有时什么也不说,就只是焦躁地用手指敲桌面,有时候又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去,"你知道吗?"伊万有一回像是忍不住似的身体前倾,他双手交握,手肘压在膝盖上,"绿眼睛的那个是伯爵的弟弟。"
伊万不等我作出回应又急切地说,"别人说是因为伯爵的弟弟召唤出了恶魔,于是亲爱的伯爵才成了这副鬼样子。"伊万讥诮地翘起嘴角,但动作太过急切反而显得太不自然。
"你怎么知道?"我问他。
"你总不能以为我们是第一批。"伊万身体后仰,整个人靠在了扶手椅上,他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后说,"我恨这个地方,我要被逼疯了。"
但是我爱这个地方。我喜欢抚摸阁下,我想要亲吻阁下的全身,每时每刻,阁下在我亲吻他的身体时总是侧着头看着窗户,实际上窗外什么也没有,我捏着阁下的下巴将阁下的脸扭转过来,然后亲吻阁下的鼻尖,"我爱着您,阁下。"我对他说,因为自己陷入热恋而欣喜若狂。
我一点也不在乎三年后我就会离去,我想的很果断,我没有别的容身之处,所以我会吊死在树林里,又或者我要死在阁下的身边,在阁下睡着时割开自己的手腕,然后躺到阁下的身边,让阁下在我的血液里沉沉地入睡。
"婊子怀孕了。"伊万有一天对我说,神经质地扭着手指。
他看着我错愕的样子挑起嘴角笑,嘴角是一条僵硬的线,"你以为他只是发胖了?真滑稽,他最近难道不是哭的更加厉害了?"
阁下怀的会是我的孩子吗?我一边告诉自己不可能但一边又忍不住雀跃,我的心脏好像成了一只鸟,随时随地都在张开翅膀鼓动。但伊万的境况却是每况愈下。
伊万打阁下打的更加厉害。甚至当我在书房里时我都听到了那响动,当我奔上台阶时我看见伊万扯着阁下的头发咬他的后颈,样子像是发疯的野兽,伊万的阴茎塞在阁下的下体,而阁下的下体血红一片。血迹从床拖到了走廊,麦克跑过去把伊万拉开,抽伊万的耳光,骂他:"你疯了?"
当我在这样回忆的时候我回过头去看在床上睡着的女孩,她有一头黑发,一双绿色的眼睛,我从火海中把她抱了出来,身后是零落的尸体,而她吮着自己的手指睡的香甜。
伊万重复说"我要杀了他",神经质地扭着自己的手指,絮絮叨叨地絮语,我以为伊万发了癔症,而这早晚会痊愈,但伊万的癔症不见血不能疗愈。
阁下生产那天我们等在外面,大夫是秘密请来的,愿意来当然说明了金币的重量,有啼哭响起时大夫打开门匆匆离去,像是避之不及。黑发的人沉默地抱起婴儿给我们看,她娇小,软乎乎的一团,好可爱。而当她睁开眼睛时,伊万的笑僵在了脸上。
一双绿色的眼睛。
伊万杀死了阁下,在阁下睡着时他走进了阁下的卧室,割开了阁下的脖颈,然后躺到了阁下身边,用刀刺穿了自己的心脏。伊万死去时抱着阁下,像抱着一个过大的玩偶。而阁下睁大了眼睛,眼角是未干的泪痕。
黑头发的人把可爱的她交给了我,"你想去看看吗?"他不对我解释,只是对我说。于是我看到了伊万和阁下,黑头发的人拿着的刀血红的滴着血,看到我的视线他扯扯嘴角,"给我的哥哥陪葬。"
"这从来就不是我的孩子。"沉默后他说,又开始笑,笑着笑着哭了起来,"你走吧。见鬼。大家都去死好了。"
我抱着她走出那座雾一样的城堡时城堡燃烧了起来,雾化做了水汽,然后变成灰烬。我爱过阁下吗?我爱着阁下,我从来没有像爱过别的什么一样爱过他。当我看着燃烧的城堡时我抱紧了怀里的她,有什么和这座城堡一样化作了灰烬,是什么呢?为什么我没有去死?
因为我是一个卑鄙的人。我爱着阁下,我没有像爱过别的什么一样爱过他,是的,我只像"爱过别的什么一样"爱过阁下,阁下哭的时候我觉得怜爱,但只想要阁下哭泣的更多。我永远在后悔,永远回头往后望,但又永远不知长进。我时常头疼,半夜无法入睡,凌晨却又醒来,我侧头看着窗外,不禁想那时阁下在想什么。
被人使用,身体被人抽插,被人不停地耸动时,阁下在想什么?
可爱的她渐渐长大了,笑的很甜,一双美丽的绿眼睛。有一天我带她出去,她在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