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直说的,但是不清楚这种时候提到以前的事情,席樾会不会不高兴。
她想了想,还是要表达给他听,只是脸抵在膝盖上,拉起被子,蒙住整个脑袋,声音闷闷地发出来:“……其实开始之前我就一直在强撑,很矛盾地想要和你更亲近,但心里深处很害怕。我……我第一次经历真的很糟糕,不夸张说,像凶案现场。”
她感觉到席樾手臂拉开了被子,把她捞出来,却没让她抬头,而是搂她的脑袋,埋进他胸口。
“原来不是骗人……”她继续小声地说,“和喜欢的人一起,这件事情是可以很快乐的。”
席樾好久都没有出声,她抬头,拨开他的头发,看见他微微泛红的眼睛,愣了一下。他不肯让她继续注视,再把她脑袋按下去。
好像没有过很久,他们再次回到已经很是chao热的被子里。席樾从来不擅语言的安慰,因此用行动替代。比方才更耐心也更温柔,甚至她的忍耐力被消磨到一干二净,而不得不主动恳求。
窗户屏蔽掉了窗外大部分的噪声,但还能隐约听见偶尔有车子驶过,不用看时间,也知道已经好晚了。
孟春的夜晚,世界只剩下他和她。
结束以后,他们再去洗了一个澡。
黄希言裹着薄毯站在门口,等席樾将床单和被套拆下来换一套干净的。她累到不行,只是站着已经要阖上眼睛。 换好床单,席樾走过来将她抱去床上,熄灭了灯。
黄希言勉强地撑起眼皮,不舍今晚就这样结束,即使已经困到阖眼就将立即被睡眠吞噬。
席樾好像很知道她的心理,亲吻她的眼睛,说:“你该睡觉了。”
体温和他身上洁净的香味,平静的呼吸,都是让人昏昏欲睡的东西,可是,她还没有告诉他,“席樾……”
她喊了一声,席樾等她的后文,结果只等到她呼吸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还没告诉他。
不知道怎么用语言表达喜欢,翻来覆去的,人类用来剖白的那句话,显得再乏味不过。
远远不够形容她的心情,也不够形容他。
好像走在风雪漫天的寒夜,丢失目的地,他是远远的一捧火光,她知道他不是虚幻,只要她奋力向他奔跑。
他就是所有的温暖和明亮。
chapter42(初夏的日常...)
黄希言醒得比席樾早。
她盯着天花板, 积攒起床的进度条时,莫名有一点生气。
一则气席樾明明一个几乎不运动的死宅,体力却好到离谱, 性别造成的生理差异真的天生大到了这种程度吗?
二则气自己累成这样还要早起上班,拼死拼活每个月赚得却不如他十分之一多, 而自己自尊心作祟, 却还是强烈要求承担了三分之一的房租。
气到她想把席樾摇醒,让他也尝试一下被迫早起的滋味。
然而,当她转头,看见他的脸, 伸手指去玩了一下他的睫毛之后,莫名就气消了。
起床洗漱, 吃过早餐,给席樾留了一张字条, 叮嘱他醒来以后记得把洗衣机里的衣服丢进烘干机,并把脏掉的床单被套洗掉。
步行去公司的路上,她却莫名想到昨晚,他怎样温柔的同时, 又克制不住破坏欲要她臣服。想得一个人在清透的晨光里自顾自笑,又自顾自地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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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无惊地到了六月。
黄希言顺利毕业,同时接到何霄的喜讯,他高考出了成绩,考得还不错, 参考往年录取分数线, 来崇城这边的大学应当没问题。
何霄是打电话来报喜的, 而席樾就坐在她的对面。
和席樾在一起的事,黄希言没有大肆张扬过, 何霄暂且是不知道的。
电话里,何霄问她:“不知道报什么专业,你给个建议呗。”
黄希言:“你读的是理科,我给不了建议呀……你还是问一下你们老师比较好。”
明显何霄不是真的要听她的建议,只是纯属没话找话,转而又问她:“我办升学宴,你有空来吗?”
“暂时不好说,我工作转正以后,可能会比较忙。”
何霄轻哼一声,“你不能来,那我过来报道的时候,你得请我吃饭。”
黄希言说:“没问题。”
就感觉到,席樾的目光瞥过来。
她笑了,又赶紧补充说:“我跟席樾请你吃饭。”
沉默了好一会儿,何霄才不很高兴地说:“我跟你吃饭,为什么要扯上他。”
“那让他买单?”
这么不见外的话,再怎么笨的人也听出来什么意思了,何霄说:“……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早告诉我?”
“也没有很久……我们没对外公开过。”
黄希言听见又一阵沉默,半晌,何霄才说道:“到时候再说吧。”
没说再见,就把电话给挂了。
黄希言放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