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这么果断吗?我还以为你会因为众合地狱漂亮小姐姐多而稍微犹豫一下呢。”鬼灯垮着脸颇有些不大乐意太宰治的果断。
“怎么想漂亮小姐姐和老师的分量都根本比都不需要比吧?为什么鬼灯先生会认为我会犹豫呢?”太宰治看着面前的恶鬼, “而且你根本就知道我不会同意的吧?”
“如果你犹豫了,我就可以在砚笙小姐面前说‘您的学生似乎对转职到众合地狱有一些犹豫’——之类话,这样砚笙小姐一定会主动为你考虑,进而有极大的可能性让你从专为阿鼻地狱成立的奈落科来更缺乏人手也更适合你的众合地狱里来吧。”鬼灯没有任何停顿的将自己目的说了出来。
“恶鬼!”
“是的,我是恶鬼, 而这里就是地狱。”
鬼灯说着举起刚刚一直插在脚边土地上的狼牙棒, 就在太宰治觉得这家伙终于是嘴头上说不服准备武力说服的时候, 就看见鬼灯极其顺手且自然的把狼牙棒抗在肩上,虽然仍就是面无表情,但rou眼可见的,他的态度完全和对待太宰治时不是一个级别上的。
“砚笙小姐,日安,适应了地狱的生活了吗?”
“日安,鬼灯先生,托您的福,我们都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您上次推荐的炸金鱼草很好吃。”身着白无垢的女子笑语嫣然,她垂首间不经意流露出的风情让人失神。
太宰治赶紧躲到女子身后,拉住她垂在袖子里的手牢牢抓住,顿时安全感爆满,老师就是他太宰治的港湾,什么狂风暴雨都不惧。
季砚笙哭笑不得的反握住太宰治的手,都不知道多大的人了,虽然在地狱里他的年龄的确小,但在现世可已经是老爷爷了呢,还这么孩子气喜欢赖在老师身边。
尤其是在她死后,年纪比她小的太宰治面临了与老师的第二次离别,第一次是在月森世界,第二次是在源世界,都是寿终就寝,可他的眼泪永远都那样的无措而慌乱,却会担心她难受而竭力忍着哭腔笑着说出“唯有再见方为人生”这样的话。
他是个神明一样的好孩子。
“鬼灯先生不要吓我家阿治啊。”她无奈道。
“哪里哪里,您家这位可不是省油的灯。”鬼灯毫不留情地说道,他讨厌太宰治这样总是拐弯抹角、曲曲绕绕特别多的家伙,明明自身喜欢的也是砚笙这样温柔或是织田作之助这样天然的人,可自己却是完全相反的存在。
或许正因为自身的不足,才会去向往拥有他所没有的特质的人吧?
鬼灯是对小孩女性和动物都会宽容以待的好男人,他并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砚笙小姐是刚从众合地狱过来吗?”
“是哦,我这身衣服就是阿香给我准备的,看。”季砚笙抬起袖子,上面隐约流转的白蛇暗纹跃然入目,“而且腰带是妖怪蛇带哦。”
“……”鬼灯沉默,的确是阿香会喜欢的衣服。
太宰治和探出头的蛇带四目相对,他面无表情的一把抓住这条外形是一条上好Jing美的腰带的纯白蛇带的脑袋塞回去。
“白无垢啊……相当适合已亡人的服饰啊。”鬼灯十分认可的看着这幅装束的季砚笙并用自己毫无波澜的语气开始科普。
“在日本,种花也是吧,葬礼时会为死者穿上白色衣物,这含有祈祷灵魂不致迷失彷徨之意,白色原本就是吊唁之色——同理,新娘所穿的白无垢是带有‘切莫出而又返’的祈愿所致,如今现世的人们对白无垢‘纯洁无瑕’的定义是摘引了西方婚礼对白色的定义。”
“此外,白无垢搭配的白色棉帽‘角隠し’,就是因为过去古时候人们害怕女子会因为嫉妒化为恶鬼长出角,因此以白色棉帽遮蔽以祈驱邪避凶。”
“啊啦?那可以理解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嫁后的女人生是丈夫的人,死是丈夫的鬼,就连嫉妒也不被允许?”季砚笙抬起一只手微微托腮,“真是残酷呢,古时候。”
“不管是哪个国家,在科技不发达的蒙昧时期都是如此。”鬼灯点了点头,“所以这身白无垢作为你的‘工作服’真的没问题吗?”
“嗯,稍微有点不太合适吧?但是又没办法拒绝阿香。”季砚笙苦恼道,“阿香热情上头起来,我也不忍给她泼冷水,换了很多套衣服,越换越华丽了呢,我都看见花魁装了,所以找了借口出来透透气。”
“毕竟砚笙小姐是个大美人,就像是每次众合地狱的主任地狱太夫每年来阎魔厅交总结报告的时候,每年都会穿上阿香准备的衣服,相当华丽的登场。”鬼灯能够理解。
“美人。”
“美人。”
感觉到自己两边振袖袖角都微微一沉,季砚笙低头便看见了一黑发一白发的这对双生子座敷童子,眼神温柔,她用空着的那只手揉了揉那边的座敷童子。
“一子、二子,今天也很可爱哦。”
没有被摸摸头的二子像是人偶娃娃一样面无表情的看向因为拉着大姐姐那只手不撒手而导致她没有被美丽温柔的大姐姐摸摸的罪魁祸首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