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女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承宠。焦娇气呼呼地大步朝前走,偏殿的珠帘被甩得叮咚作响,眼见着就要砸到慕华淑的脸上去。
好在宁敏幽拉了慕华淑一把,这才避免横祸,宁敏幽细心将珠帘拢到一旁,侧身让慕华淑先行。
转头和慕华淑的视线对上,两人相视一笑。
一旁的尉迟琳嘉都看在眼里,静默不语,低头朝宁敏幽道谢,也腰身款摆走了进去。
见两人都顾着进去劝解焦娇,宁敏幽只好转身低声吩咐敬嬷嬷去备些瓜果糕点,随即挥退內侍,也跟着进去。
刚走近就见焦娇瘪着嘴,委委屈屈地拉着慕华淑的袖子道歉,慕姐姐,我不是有意的,着实是那帮老巫婆将我气狠了。
本就娇滴滴的嗓音此时更像是裹了蜜一样,着实让人恼怒不起来。
慕华淑顺着力道坐在焦娇旁边,安抚地拍拍她手背,好了好了,我没有生你气。一边抬手替她理清额前碎发,一边说道,只是今日你又何苦生这么大的气?她们久浸后宅多年,言语间拈酸吃醋,挑拨离间是常事,不必在意。
说完又给尉迟琳嘉和宁敏幽使眼色,让俩人也帮忙劝劝。
尉迟琳嘉立马跟上,慕姐姐言之有理,你又怀着龙裔,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如了她们意?
慕姐姐你今日去得晚,你不知道你去之前她们说得有多难听。焦娇不依不饶地抱着慕华淑的手臂嗔怒。
左不过是醋我昨夜又承恩泽,或是挑拨咱们姐妹情谊,这些话我们入宫以来还听得少吗?慕华淑耐心安抚道,摸着焦娇已然显怀的肚子,声音微不可见地有些低沉,你现在是两个人的身子了,安心照顾好自己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焦娇委委屈屈瘪着嘴巴,低头不语。
小情绪显然已被安抚好,只是心中仍然觉得委屈,没有好好地回敬那几个老巫婆。
刚好敬嬷嬷和焦娇的贴身宫女宝玔捧着茶水点心进来,宁敏幽上前打圆场,这刚做好的牛ru酥酪闻着味儿都甜腻腻的,若是没有人吃,我可不客气了!
宁敏幽戏谑的眼神绕是焦娇低着头都能感受到。
一下子小脾气没忍住,开口回击道:你若是喜欢吃就都拿去,都是姐妹,我总不至于连一点吃食都不舍得。
三人瞧这她这幅受气包包样儿,委实可爱,一时没忍住就笑开了。
眼看着焦娇又要恼,宁敏幽赶紧捧着牛ru酥酪去哄人,我们仨都不嗜甜,呐,都是你的。
见焦娇拉不开面子故作傲娇,宁敏幽只好亲自拿着勺子喂到他嘴边。
一来二去的,总算把人哄好了。
尉迟琳嘉洋装吃醋,还是慕姐姐和宁妹妹会哄人,我说话从来不管用。
话音刚落,室内顿时只剩碗盏相碰的玉石之音。
宁敏幽和慕华淑对视一眼,自然是想看好戏。
焦娇急忙吞下最后一口酥酪,谁让你既不如慕姐姐温婉,又不如宁姐姐讨人嫌。
这下尉迟琳嘉是被哄好了,却是得罪了宁敏幽。
宁敏幽挽袖作势要算帐,却见焦娇骤然痛呼,抱着肚子从榻上滑下。
陡然变故,几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再定睛去看,竟有血迹顺着焦娇瘫坐的位置缓缓流出。
快来人!
传太医!快去传太医!
几人连忙朝外大喊,丝毫没有平日里温婉贤淑的模样。
宝华殿顿时乱做一团。
焦娇被抬到床上时已然昏睡过去,抬人的几个粗使丫鬟的手都沾了血迹,更不要说地上那红艳艳的一滩了。
好在殿内剩余几个小太监手脚麻利,迅速清洗干净,塌上也作了处理。可是那鲜红的血迹却刻在了她们心里。
慕姐姐,刚才是真实发生的吗?尉迟琳嘉转头看着慕华淑哽咽问出声,一切发生的竟如此之快,快到她以为是梦。
她瞧着慕华淑呆呆地望着刚刚焦娇倒下的地方,嘴唇抖动几下,终究是没发出声音。
一条生命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逝了。出声的是宁敏幽,唯独她还算镇定。
得到肯定答复的尉迟琳嘉终是忍不住崩溃大哭。
尉迟琳嘉的哭声太过悲戚,慕华淑也没忍住抹了抹眼泪。
宁敏幽心中酸涩,狠狠咬着银牙,强忍泪意,不知是盘算好的还是凑巧,焦娇没了孩子,我们三人首当其冲,嫌疑最大,一石二鸟,可真是好手段啊。
或许是因为宁敏幽冷静自持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尉迟琳嘉瞬间甩手,转过身面对着宁敏幽指责道:焦娇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你就开始怕连累你了?你要是怕,你现在就去找你的太后姑母啊!
尉迟琳嘉口不择言,只挑最恶毒的话语来说。
夹在中间的慕华淑大惊,赶紧将尉迟琳嘉拉倒一旁,事情发生的突然,焦娇出事我们谁也不想的。敏幽一番分析言之有理,我们三个确实嫌疑最大,当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