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好闻到哪里去,太子妃再过十个月就要当娘,怎得还如此娇气。"
林皇后盛起一小杓汤药,垂首轻轻吹了几口,俯身弯腰,将玉杓凑到她唇边,面上笑容温柔似水。
"来,本宫喂你。"
林皇后纡尊降贵亲自喂药,苏长乐若是拒绝,这事怕是马上就会传到皇上耳中。
她看着林皇后,又垂眸看了眼近在眼前的玉杓,终于微微张开
林皇后点了点头,面上笑容越发和蔼∶"乖,莫要怕苦,-口气喝下便是。
玉杓刚抵进嘴中,汤药还来不及入口,那股难闻至极的气味,直直冲上脑门
苏长乐抵不住胃里阵阵翻腾,哇地一声,张口吐了起来。林皇后闪避不及,被吐得浑身污秽,狼狈不堪。她与沈季青一样,人前向来从容优雅,身为都察院右御史之女,从小养尊处优,更别提她如今已贵为-国之母,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林皇后脸色瞬间Yin沉下来,眼中净是嫌恶,反手重重地将苏长乐推开。
药碗及玉杓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候在一旁的陈姑姑与四喜同时惊叫出声。
陈姑姑急忙拘出干净帕子,手忙脚乱地为林皇后擦去面上及身上的秽物。
四喜连忙扶住苏长乐。
沈季青进到凤仪宫时,见到的便是如此乱混不堪的情景。"太子妃再三言行无状,"林皇后气得浑身发抖,完全压抑不住近日来心中的暴躁,"来人,将太子妃带到佛堂上禁闭思过,没本宫的允许不许踏出佛堂一步!"
宫婢们面面相觑,正要上前,就听沈季青厉声喝道∶"都给本王住手!
"母后万万不可。"他快步来到林皇后面前,接过宫婢递上来的干净帕子,亲手替林皇后擦拭。
"三哥若是知道您将人关到佛堂,定会一状告到父皇面前。"林皇后脸色难看∶"本宫亲自喂她喝药,她却吐了本宫一身,本宫不过是让她到佛堂上禁闭思过,并无任何责罚,就算皇上知道,也不会说本宫罚得太过。。
"太子妃如今有孕在身,害喜并非她所能控制。"沈季青脸色铁青,"母后,儿子今日进宫便是要告诉您,两位舅舅出了事,太子妃有孕,佛堂Yin寒森冷无比,她腹中胎儿若是有个万一,父皇定会怒上加怒!
宣帝极为宠爱太子,自然重视太子妃的腹中胎儿,苏长乐现在可说尊贵无比,沈季青完全想不透母后为何不听他的劝告,一而再、再而三就是要找苏长乐麻烦。
林皇后听见儿子的话,脑袋陡然"嗡"的一声。"你舅舅他们出了何事?·
由于刚才林皇后将宫婢侍卫们都唤了进来,沈季青自然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等私密之事。
沈青季摇头∶"这件事如今还未传到父皇耳中,尚有挽救的余地,母后还是尽快浴沐更衣,与儿臣一同商讨对策,才是当务之急。"
林皇后看了眼苏长乐,满腹怒火无处可发,正想叫人再端一碗药上来时,凤仪宫却传来"太子殿下到!"的禀报声。
方才沈季青进来凤仪宫时也有禀报,只是过于混乱没人注意到。"太子妃,殿下来了。"四喜见苏长乐吐得不停,早就急得双眼通红。
那汤药的味道实在过于难闻,苏长乐是真的恶心难受,并不是在演。
她扶着椅背,吐得天昏地暗,几乎连胆汁都快吐出来,耳朵嗡嗡作响,完全听不见四喜的话。
直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完全不嫌弃她的一身狼狈,直接将她揽进怀中,抱了起来,苏长乐才发现不知何时赶过来凤仪宫的沈星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凤仪宫的,也不知道沈星阑刚才在林皇后面前说了什么话。
只依稀记得沈星阑似是大发雷霆,记得他身上淡淡的沉木香萦绕在鼻尖时,那股挥之不去的恶心感瞬间减轻许多。待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沈星阑抱上轿撑。"可还恶心得厉害?"沈星阑捏着帕子,将她脸上泪痕细细擦去,动作十分温柔。
见她乌黑的鬓发中渗着冷汗,脸色比外头的落雪还要白,心中怒不可遏。
苏长乐嘴唇微微地张开,一下一下的呼着气,鼻腔里极其轻淡地哼了声∶"不。
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环抱住沈星阑的劲腰,苏长乐将整张脸都埋进他的胸-膛之中,贪婪地嗅着他的味道。
沈星阑进凤仪宫时,身上还披着大氅,那件大氅已经毁了,上轿前就被他脱下来扔到一旁。
苏长乐就这么挨在他怀中许久,才终于整个人缓过来。"林皇后说她有一道治害喜的偏方,备了汤药硬要喂我喝,我直觉那药有问题.
她说到一半,沈星阑忽然坂过她的下颚,另一只手往她嘴里塞了什么。
清爽甘甜的滋味瞬间在嘴中扩散开来。
.沈星阑哪来的饴糖?
"甜吗?
在大齐,饴糖是普通百姓在吃的,宫里的妃嫔们的甜品都是更为珍贵的蜂蜜.
苏长乐从沈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