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这几天老梦见你嫁给我的那天。
那天日子好好,一望无际的蓝天,你穿着大红喜袍被我牵下车,对拜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我的头,小手立马摸了摸脑袋,还想掀开盖头看看我怎么样呢?
可是后来呢,我努力去回忆无数次的后来,都是模糊混乱的。
我在厅堂陪着别人喝酒到深夜,跌跌撞撞地回到屋里才发现有个人在等我。
你估计是饿的不行了吧,偷偷取下红盖头往嘴里塞东西呢,小嘴跟仓鼠似的,一嚼一嚼,看到我来了后立马拍了拍膝盖上的糕点碎屑,两手搅到一起像做了错事似的。
我做了什么呢,我近乎奢侈的想填补篡改那些记忆,可依然只记得自己冷冷地瞥你一眼,然后转身去了客房。
那他呢?
你们的新婚夜呢?他会怎么对你,会掀你的盖头吗,会喝我们没来得及喝的交杯酒吗,会在大红帐暖下颠鸾倒凤吗?
他知道脖子是你最敏感的地方吗?轻轻一碰身子便不可抑制的颤栗起来;
他知道你那里软得一塌糊涂吗,每每稍微动了一下眸子便要溢出泪来,嘴里求饶个不停。
他不知道,可今夜过去,他什么都会知道!!!
夜幕寂寂,一辆福特汽车冲在车道上,眨眼便搅起满地黄沙,飞速朝苍茫暗灰里驶去。
男人猩红的眼底癫狂翻滚,一双眸子纵使在黑夜里也疯得吓人,车子早被他踩成了最大速度,跟箭一样嗖地掠过。
横冲直撞了十几条公路,终是驶上江城通往外省的山道,这是通往省外最快的路,但极其危险,一旁就是山崖,还飘着小雨滴,天黑路滑,极有可能摔下山去。
霍随舟却是不管不顾,像是要和这世界同归于尽,几个疾速的转动方向盘,歪歪斜斜地扭曲在公路上,突然,车子不受控制一般,横着滑行在路面。
小半个车身悬在外面,待要冲下山底那刻后头一辆车子不要命的冲了上来。直接将福特汽车撞进了另一侧的山壁,伴随着一阵在地面滑行的刺耳摩擦声,后车厢被撞得凹了进去。
陈三下车后直接将霍随舟从车里揪了出去,推在山壁上,一拳朝他的面门砸去:
“你不要命可以!二十万俞军和遍布全国的霍氏商行都他妈见鬼去,还有已经嫁给他人的夫人,就让她一辈子躺在其他男人怀里!”
他心里后怕颤栗的同时也涌出离奇的愤怒,丢下外地的老婆孩子跟了这个男人6年,这还是第一次让他觉得不值得,真他妈不值得!
后头下车的几个跟着男人出生入死的人都红了眼眶,眼看着陈三又几拳头挥了上去,怒吼的声音在山谷里传响:
“我不怕告诉你,就算你开车到了盐城依然进不去,天一亮,她已经和那人在床上颠鸾倒凤了无数次,叫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生下另外男人的孩子,那场景你尽可以想一想!”
霍随舟猛地一顿,身体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眸子睁开那瞬,森冷瞳孔竟覆盖上一触即破的脆弱,陈三见他有了反应,抓紧男人胳膊摇晃:
“她不要你了,哪怕你弄死自己她都不会再要你,是男人就去将她抢回来!哪怕上天入地!”
她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这愤慨的怒吼就想诅咒一样盘旋在霍随舟的脑海,要窒息般的疼痛几乎将他的心都割裂了,明明疼得要气绝而亡,却还是清醒的活着。
男人两只手臂不可遏制的发抖,茫然地看着四周永不褪去的森森黑暗,终是确定她不会回来了,永远!
陈三正目不转睛盯着男人的反应,谁曾想猝不及防被他推开,转头便看见男人对着远方声嘶力竭地呐喊:“傅年!!!”
傅年.....傅年.....
山头荡出声声回响,盘旋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无人回应。
霍随舟猛地闭上眼睛,任由那绝望的声音如刀般割绞着自己的心,整个人颤抖着要倒下,却依然死死站立着。
许久,直到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消散,男人才慢慢睁开了眼,脆弱已然逝去,取而代之的,是眸子里那层死灰般的严霜。
*****
傍晚,冬日如鸭蛋黄高悬在天边,几缕云霞凌乱的点缀着,本该沉浸在喜庆的大帅府却又充斥着离别的伤感。
露天停车场,宋妍紧紧拽着傅年的手,眼泪汪汪的,说如果那地方打不了电话的话,一定要记得写信,阿恒哥会写字的,她想说什么都要写下来寄给自己。
“一个月一封,不!两周!”
少女的声音蛮不讲理,傅年纵容着点头,正想上前擦点宋妍眼角的泪,才迈开一步,身子便滑了下去。
腿心处传来的灼烧感几乎让她站不住,得亏旁边男人一直注意着,立马勾着腰带了起来。
傅年却不领情,推开大手后也不看他,自顾自的和宋妍说话,隐隐有些赌气。
若说前半夜的男人跟几百年没尝过鲜的饿狼,那么后半夜便放浪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