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进去坐下吃口茶。
等荣桀御驾到行宫之时,颜青画已经一觉醒来,刚吃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正惬意地做着绣活。
外面人来报,她才起身由多福姑姑给收拾好头面,然后便慢条斯理踱步而出。
荣桀老远就见到她的窈窕身影了,一颗心跳的飞快,等御驾到了跟前,他根本不顾宫人劝阻,跳下车辇便往颜青画身前跑来。
阳光下,颜青画一张脸更柔和几分,散着耀眼的光。
她刚要行礼,便被他一把扶起,嘴里还要说她:“福妹怎么好不听话,非要过来这里等我。”
两人一处的时候,他仍旧习惯用过去旧称,实再也说不惯个朕字。
颜青画笑意更深,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夫妻二人便悠闲地往行宫里行去。
“如今月份还浅,哪里便要那么仔细。”
荣桀自是说不过她,只不过自家福妹可比自己仔细得多,她觉无事,应当便是无事。
等回了寝殿,荣桀小心翼翼扶着她坐下,便凑到身边,轻轻把她搂进怀里。
他的胸膛微热,心跳声有力地传进她耳中,颜青画不由又红了眼睛,把头埋进他结实的胸膛里。
“阿桀……”她轻声唤他。
荣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福妹,我在。”
然而颜青画仿佛只是想叫他名字,等他应了,她却不再言语。
等夫妻二人静静抱了好一会儿,颜青画才道:“你高不高兴?”
荣桀咧嘴一笑:“开心极了,你不知道,接到折子之后我笑得像个傻子,侯大人还以为我疯了呢。”
颜青画不由笑出声来。
荣桀把手轻轻环绕在她腰腹间,目光越发温柔:“只要你们母子二人健健康康的,我便别无所求。”
对于这个迟迟而来的孩子,他确实没有太多的追求,只要颜青画能平安生下他,只要母子均安,便是老天爷对他最好的恩赐了。
“福妹,之后要辛苦你了。”荣桀叹了口气。
颜青画就笑了,自打有孕之后,她一直都很爱笑。
心想事成这样的好事落在身上,谁能不高兴呢?她道:“说什么傻话呢。”
荣桀也不说话,只在那笑。
不过怀孕之人倒也是有些多愁善感,刚她还兴高采烈的,转眼便又皱了眉头:“阿桀,若是个女儿……”
她吞吞吐吐,到底没说出来。
于她自己,自然只要是自己的孩子便是最好的,无论男女都是珍宝,只如今他们二人的子嗣关乎江山社稷,太多的责任压在身上,叫她不得不多想一二。
荣桀点了点她额头,笑话她:“傻姑娘。”
颜青画不由有些呆了。
荣桀却是气定神闲:“这偌大的越国,是我同兄弟们一起打下来的,当年死了多少人,咱们吃了多少苦,实在数也数不清。”
“如今天下太平了,咱们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那些个只会说三道四的可没资格说咱们一言半句,再一个,老子打天下是为了什么?若是妻子都护不住,那还做个屁的皇帝。”
颜青画见他越说越激动,心里头自便舒坦了,不由拦了拦:“怎么又开始说浑话。”
荣桀忍不住捏了一下她比以前略圆了一些的脸蛋:“到底是谁在那疑神疑鬼的,便是咱们两个只得一个公主那又怎么样?整个大越都是咱们家的,我便说让女儿做女皇,我看谁敢说个不字。”
这可真是霸道至极。
可他又是个相当强悍的人,满朝文武没人敢惹他,就连御史台都不敢随随便便奏本,何况是其他官员了。
所以,荣桀不说随心所欲,也差不离了。
颜青画倒是没想过让女儿做女皇,不过有荣桀这句话,她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行了,我也是一时感慨,你快去沐浴更衣,这大热天的,好容易来行宫散散心。”
自此,帝后二人便在玉泉山行宫住了下来。
颜青画身体自是不错,最热的夏季过去之后,等她肚子显怀,已经到了秋季。
这个时节的行宫更是舒服,每日夜里睡觉时都有微风吹拂,让她夜夜好眠。
怀胎十月听起来十分漫长,可仿佛转眼之间,便到了颜青画生产之日。
她这几个月紧着活动,也不每日困在宫里坐着,生的时候自然也没那么难,不过疼了几个时辰,最后便顺顺利利生下了两个人的第一个孩子。
产婆抱起一看,顿时喜笑颜开:“恭喜娘娘,是个皇子。”
颜青画只来得及看了孩子一眼,便沉睡过去。
门外,荣桀自己躲进偏殿里,偷偷流了几滴眼泪。
而未来的太子殿下,这会儿正被产婆一巴掌拍到小屁股上,“嗷”的一嗓子哭了起来。
李素芳过来瞧了一眼,笑得合不拢嘴:“可真是个有力气的,瞧这嗓子多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