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纬度的原因,苏格兰的朝阳射在脸上,有一种微微的灼热感。
&&&&我费力地睁开眼,看向正熟睡的小雨,微笑着起床了。秦老头给我安排了房间,但我宁愿和小雨在一起,不仅仅是为了方便照顾她,和小雨在一起,我喜欢。
&&&&象每个早上一样,我穿好衣服先去看小雨床边的脑波仪。我盯了一会儿,还是一条细细平缓的波浪线,奇迹没有发生,至少今天还没有。
&&&&小雨仍在甜甜地睡着,很安祥,面带微笑。我常常想,一个人能这样静静地睡一生,没有烦恼,没有忧愁,身边有爱人相伴,不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吗?只要心中有爱,活着,为什么一定要醒着?
&&&&“小懒虫,早上好?”小懒虫是我送给小雨的新外号,谁让她每天都不肯起床呢?问候已毕,我在她的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象以前在自己家里一样。
&&&&“哇!小雨,你昨夜撒了这么多尿!这下柯威尔医生又该高兴了!”我发着感慨,换上新尿袋,并按照柯威尔医生的要求把昨夜的尿量做好记录。
&&&&柯威尔医生是小雨的日常医生,他认为人脑就象宇宙一样奥秘无穷,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联系。为此,他坚持让我把小雨的很多生理现象都记录在案。我不是专家,但我也清楚小雨的问题在于大脑,而吃喝拉撒等生理现象则是靠脑干维系,两者并没什么关系。但为了小雨,我还是无悔地做着这些无聊的事。
&&&&随后,我为小雨做身体运动,弯臂、曲腿、翻身,还有头部运动,揪耳朵、捏鼻子,扒眼皮,总之能做的,我每天早上都要做一遍。做完了这一切,我打开天窗,拉开窗子。在感受完屋内新鲜的空气和阳光之后,我出门去练合气道。
&&&&“早上好,程!”
&&&&“早上好,马克!”
&&&&马克就是第一次来到庄园时为我开门的黑人,庄园的花匠,一个爱放屁的多哥人,成天砰砰地。他也是我新收的徒弟。黑色人种的柔韧性先天优于其他人种,小伙子练起合气道比我还象样。当然,动起手来,他还远不是我的对手。
&&&&我的苏格兰生活就这样有规律地度过着。时光荏苒,珀斯惜别夭夭,已经九个月了。
&&&&九个月里,我每天如一地照顾着小雨的生活,为她运动、擦身、理发、剪指甲,空余的时间,我会陪她说话,不厌其烦地给她讲我们之间的种种往事。小雨不能跟我说话,不能睁开眼睛看我,但这样陪着她,已经足够。
&&&&我原以为这会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Jing灵般的小雨,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我以为我会抱着她痛哭,看着她难受,但没有,都没有。我很平静,很幸福。在这间小小的病室,和小雨一起相濡如沫,过着温馨平静的生活,我很满足。终于明白,原来幸福不象花开,它很简单。
&&&&镇上的人对我很友好,也很热情,我交了很多新朋友。秦老头不必多说,这个花心的老家伙把我当成了知己,他认为我们的性格很相似,感情经历也很相似。他跟我讲述年轻时的风流故事,也让我讲给他听,我们几乎无话不谈。
&&&&王美贤,秦夫人,小雨的继母,秦风的生母,一个勤劳美丽的女人。她很关心小雨和我,每天都会来看望我们。她怕我不习惯席德勒大婶做的饮食,自己亲手腌制酸菜,给我做酸菜炖猪rou排骨,为我包饺子。如果说秦老头象一个朋友,那么她象一个真正的母亲。
&&&&她也会跟我谈些自己的生活和感情。我曾问她原谅丈夫的原因,她淡淡一笑,只说了一个字:爱。她说她爱丈夫,她会为他选择,只要他能够幸福,就这么简单。
&&&&爱,可以宽容一切,包容一切!
&&&&在秦夫人的身上,我看到了千慧的影子。一年多又过去了,我不知她在哪,也不知她过得怎么样,但我相信,千慧这样的好人,一定会很幸福。
&&&&除了柯威尔医生和花匠马克,镇上的罗德里格神父和老皮特先生作为庄园里的常客,也是我的新朋友。
&&&&罗德里格神父高大慈祥,满头白发,是一位虔诚的新教徒。在他的建议下,我每天都为小雨读《圣经》。我是个无神论者,但罗德里格神父说,“经常聆听上帝的声音,会唤醒人的心灵”,为了小雨,我宁愿相信。
&&&&老皮特先生是英国的前羊毛大王,现在的羊毛大王是他的儿子小皮特,他的家族在曼彻斯特拥有巨大的工厂。他大腹便便,但却是一个真正的苏格兰勇士。大家一起烤rou的时候,他会高唱古老的苏格兰歌谣。他曾问我是否了解苏格兰的光辉历史,我说我只看过美国电影《勇敢的心》。他嗤之以鼻,但还是问我有什么感受,我说苏菲玛索很漂亮,很象小雨,我很喜欢。他立刻愤怒了,他说那是一头法兰西母狼,咆哮着要把我撕成碎片。
&&&&在感受苏格兰纯朴热情的同时,远在故国的亲人和朋友也给了我亲情的安慰。夭夭每天都会跟我通电话,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