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失笑:“茁茁还小呢,你总在书院,他不常见,自然记得不清。这次休沐就多陪陪他,保管下次回来他还记得你。”
项安珏想想确是这么回事,又联想到他小时候的事,一拍手,笑道:“这方面,我得和瑜哥多学学,那时我小,瑜哥在关中进学,总时不时给我捎些小玩意,虽不常见,但我可把瑜哥记得真真的。”
项瑜就在一旁笑。
山间气温比山下低,此时山下大部分春花都已过了花期,可在这半山腰,却时不时可见一树一树开得繁花坠枝。一阵风过,粉的、白的花瓣洒得满台阶都是。
项渊打量四周,忽的一笑,和赵慎等人道:“你们先走一步,我去去就来。”
几人都没弄明白项渊要干什么去,加之前来观会的络绎不绝,不便一堆人挤在路边等,便依言缓缓拾阶而上。
只盏茶功夫,抱着一枝开得分外灿烂的桃花的项渊从后头赶上来,见着赵慎,笑呵呵的把那枝桃花递过去,悄悄道:“头前忙昏了头,都忘记给你带些花回来,这会子补上。瞧,不愧是山里头的,带着股灵气劲。”
左右都是行人,身边又是大小三个孩子六双眼睛,更别提跟来的下仆,那可就不止几双眼睛。被这么多人或明或暗的打量,赵慎只觉面皮隐隐发烫,可心底却止不住的欢喜。
自打那年离中巷子口,淙子送了他一枝桃花后,他便觉得这世间,再没有比桃花更好看的的花朵。此后,每年春日,百花盛开,淙子都会记得送他一枝桃花,就像两人间不可言说的小秘密,带着股隐秘的甜蜜。今年初到京城,淙子又忙得连家都不顾上回,忘记送枝桃花给他,他除去有些小小失落外,更多的却是心疼淙子。而今,在这初夏凉风习习的凤鸣山,在众人面前,淙子竟丝毫不顾忌的亲自去摘了桃花送到他面前,一时,赵慎只觉得左胸膛里这颗心,比之泡在蜜水里,还要甜软几分。
面上的热度,直到山顶还未彻底消散。赵慎捧着那枝桃花,明知这十分打眼,却舍不得叫旁人代拿。
项茁茁人小还不懂事,见阿爹极宝贝那桃花,便有些小小嫉妒,趁阿爹不注意,便伸出小胖爪,打算来个辣手摧花。
“坏小子,若真抓了花,小心被打屁屁!”
项渊早注意到小胖墩的小动作,待他真伸出手来,便大笑着一把抱过来,蹭蹭他嫩嫩的脸颊,点着小额头说教。
项茁茁有些不甘心,还想不依不饶的抓一把。赵慎却非常淡定的换了只手拿花不说,还皱眉瞪他一眼。这下,项茁茁可委屈坏了,嘴巴一瘪,就要开嚎。
项瑜偷乐许久,这会子赶忙上来接过项茁茁,哄他道:“茁茁来,瑜哥抱着去里头看鱼鱼去,里头有大池子,养了好多锦鲤,什么颜色都有,漂亮着呢。”
结果刚一转身,便瞧见太极观前站着两家人,此刻正热络的彼此寒暄。他正说瞧着里头两人有些眼熟,这头项安珏便双眼一亮,几步迈过去,欣喜道:“天琅、阿樊,可巧今个在这遇到。”
项瑜一听这招呼,顿时眯起眼。凑近项渊身边,悄声嘀咕几句。
项渊这头一面听,一面眼里放冷光,待听完,冷哼一声,拍拍项瑜肩:“无妨,这点小伎俩不值一提。”
项瑜自然也清楚师父的本事,打过招呼后,便施施然带着项茁茁进观里头瞧锦鲤去。
胡少卿和曾指挥见着项渊,那是又惊又喜,待明白自家儿子竟与项侍郎家的公子相熟,更是喜得眉开眼笑。
本想打发几个小的自去一边玩耍,他们哥俩好和项侍郎多套套近乎,熟料项渊竟一摆手,不仅没叫几个小的去一边,反而和颜悦色的考较起学问来。
两人这回不仅仅是惊喜,简直是欣喜若狂啊。
项侍郎是谁?那可是鼎鼎有名的状元郎!不仅学问做得好,官更是做得好,一肚子学问若是能稍微指点下自家不成器的小子,也能叫他们开开窍,争取早日考中进士,光宗耀祖。
可听着听着,两位父亲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项大人仍旧一副和悦摸样,可自家小子怎么却越问越怂不说,竟还头冒冷汗,一副险些晕过去的模样?再瞧项二公子,无论项侍郎问什么,都答得条理清晰,思路开阔,差别不是一星半点啊。
“所以说,做学问最忌学得杂乱,这样正经学问记不扎实不说,还容易移了性情,导致玩物丧志。学习的意志消磨去,还怎么寒窗苦读,光耀门楣呢?”
胡天琅和曾樊两个年纪比项安珏大了四岁,长相也挺周正俊朗,可此时被项渊一番打击,加之心虚害怕,竟脸色煞白、摇摇欲坠,毫无风度可言。
瞧自家儿子被打击成这样,在项渊面前缩得跟个鹌鹑似的,头前还满心欢喜的胡少卿和曾指挥心底都极为不悦。
麻烦项侍郎认清身份好吗?你既不是孩子爹,也不是孩子夫子,好好的休沐日遇上,二话不说先一顿说教打击,你确定自己不是故意的?
这是对自家孩子友人的态度吗?他们瞧,这对仇家还差不多。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