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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琅听了这话,面色闪过一丝迟疑,于南月见了,却以为他还在使气,不由得气上心头,一把把他推开,就跑出了亭子。
苏琅被推开,还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鸿翎已经急了,拉了苏玖就追了出去。
☆、和解
南月一路走着,心里有些惶惶,也不回皇后宫里去,只没头没脑地往偏僻的地方走。苏玖和鸿翎也不好拉住她,只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宫里人本来就少,大多地方已经废置了。南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处废弃的宫殿。她抬头看去,檐飞瓦黛,十分大气。迟疑了一下,她走了进去,也没有人把守,十分冷清。院子里一片雪白,厚厚的雪一层压着一层。
她信步走到雪地里,松松软软的雪,竟让她回忆起前生儿时在雪地里的场景。雪仍然不停地飘着,从无尽的天空飘到这四方的院子里来,就好像由无尽的自由走到了四方的囚牢。她一时间怔忡了好久,突然觉得,如她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安于在这小小的天地里。
她又想了想刚刚自己发的那一通脾气,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自己竟真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都活回去了。
“这里原是先帝宸妃的住处,后来宸妃出了事,这里也就成了禁忌,如今就空置了下来。”
鸿翎和苏玖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这时也走了过来,到了这院子的中间。
“宸妃?”
见她已经冷静了下来,鸿翎也有兴致跟她说故事了。
“宸妃是先帝在外出游之时,下方的官员敬献给先帝的。据说宸妃生得貌若九天玄女,才如文君再世,先帝一见倾心,就带回宫来,封为宸妃。但是那宸妃却始终郁郁寡欢,在先帝面前终不肯展颜。后先帝查出,宸妃原已经有了夫婿,后被当地官员看中,是抢了回去的。”
“那先帝……罚了那官员么?”
“罚了。”鸿翎看了一眼南月,神色古怪,“不仅罚了那官员,还杀了宸妃那不知情况为寻找妻子仍在四处告状的夫婿。”
南月心里咯噔了一下。早先听闻先帝暴虐,她本不曾介怀,如今看来,单从这件小事也可见一二了。
“然后……”
“宸妃自戕了。”
鸿翎这话说得似乎淡淡的,却让南月如失了魂一般。
南月静静地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亭一阁,无限恩宠辉煌却拦不住一个本不属于这里的高傲的灵魂。
院子中间的一棵金桂已经长得过了瓦檐,南月抚弄着它的枝叶,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让人颇有些羡慕呢……”
“月儿?”鸿翎看着她,眉宇间染上了淡淡的不安。
这本是无限的历史长河中不断出现的一个俗套的故事,但是她的心里却泛起了淡淡波澜,眼见这里的一草一木,她仿佛可以看见那个绝世的女子绝望地守在这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心上人的名字。
这一刻,她仿佛也看见了一个人,在一遍一遍地唤她的名字。
苏玖见她眼神凄迷,朗声一笑,一脚就踢在了那桂树的树干上,雪全部哗啦一声掉了下来,直直地淋在南月和鸿翎两人身上。
“想做什么,还有谁拦着你不成?”苏玖爽朗的笑声在几步外,这话语颇有些一语双关的意思。南月心中恍然明亮,蹲下去揉了一个雪球就朝着苏玖掷了过去。
另一边,南月还未回去,皇后却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事情。她听了汇报,先是一笑,然后淡淡地看了一眼屋子里跪着的那几个跟着南月出去的下人,“你们下去吧,这次也不全怪你们,但是以后当差都给我警醒着些。”
随后她看向了屋子里那几个少年,“你们可都想明白了?莫非还不如一个六岁稚子想得明白?偏殿里已经生了火,你们先去那里坐着吧,别在这里惹我心烦。”
见他们几个听命出了屋子,她才看向棠竹,笑得愈发开心了些。
“阿竹,我现在倒真觉得月儿是个替我解忧的……就像从前的嫂嫂一样。”
棠竹微微一笑,走上去为她捏肩。“娘娘是有福的。”
“月儿那里可派人去了?”
“已经派了。还有两个哥儿跟着呢,不会有事的,娘娘大可放心。”
皇后轻轻地拍了拍棠竹的手,示意她在一边坐下,“有些事我不是不明白,哥几个长大了也一直不曾生疏了,大抵是从羽儿大婚的消息宣布了之后,琅哥儿才疏远了。有些事,我夹在中间也不好说,每一次试探着问问羽儿,他就在那里给我打太极。”想着每次问起儿子琅哥儿,儿子就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皇后一时有些感慨。
“今儿个姑娘这么一闹,娘娘也该安心了。”
“什么安心不安心的,若是都这样了还不能好,也只是他们本来就没有那个福气,也不能强求。”皇后沉yin了一会儿,“都说天家难得的亲情,我只盼着我这样子费心费力,能让他们好下去。难道真要做那孤家寡人不成?虽说是失礼了些,但是月儿也罢,我也罢,哪怕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