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静好想起那个装通知书的鎏金信封,仿佛装着的都是美好期许。
可惜她已经明确地拒绝了。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出人意表。
母亲常敏丽突然打电话来,兴奋和骄傲之情溢于言表:“静好,新闻系的正式录取通知寄到家里来了!你快回来一趟,我跟你爸给你好好庆祝庆祝!”
不知道是哪个环节的谁,改变了主意。
静好看着司晨从那个牛皮纸袋里抖落出的照片和资料,从中挑着看了又看,对电话中的母亲说:“那我跟嫂子周末回来。”
得知她终究被新闻系录取,司晨也替她高兴,想要为她提前庆祝。
周末虽然一起回叶家去,但既然心里藏着哥哥出轨的事儿,在长辈面前就要虚与委蛇,肯定是没有真正庆贺的心情了。
好在周五约了新的补习老师试课,司晨趁机买了菜,配合静好要做的蛋糕饼干,既招待客人,也给自己庆功。
齐星河今天也要来,正好把他上回错过的家宴给补上。
静好一早买了新鲜的草莓,烤制了蛋糕胚,加nai油一层层码上去,做了漂亮的草莓裸蛋糕;又将椰丝加入面糊,挤成一个个拇指大小的圈,放进烤箱做成椰丝小饼。
这样主餐之后的甜点有了,试课时的茶点也有了,再泡一壶伯爵茶,将提前做好的一方椰nai布丁拿出来码在玻璃小碗中,点缀一点薄荷叶,又好吃又好看。
司晨拿出珍藏的三层描花骨瓷盘:“哎玛,终于能用上一回这个了。”
她心灵手巧,不仅负责晚饭,还做了简单三明治,切块后放入盘中,足够拼一份英式下午茶。
她怕男生们不够吃,齐星河年轻力壮肯定胃口不小,再加上补课老师……据说也是男士,这样就算等饭期间也不至于饿。
在她想象中,补课名师应该都四五十上下,发际线后移,讲话滔滔不绝,除开知识点之外的所有话题都略显油腻……
然而看到跟齐星河一道出现的连睿庭时,所有这些想象都玻璃似的碎了一地。
“连……连指导,你怎么会来这儿?”
司晨脑子里还无法将其中关联完全想明白。
“咦,你们认识啊?”这下轮到齐星河惊讶。
岂止是认识啊!自打知道司晨跟连睿庭之间的“孽缘”,静好每次看到他跟司晨面对面,都觉得他眉心的疤痕更加鲜艳了……
最淡定的就是连睿庭,解释说:“孟小姐和叶小姐上回到选训基地采访和参观的时候,我也陪同。”
“嗐,早说呢,我还绕这么大个圈子介绍你来补课!”齐星河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得以食量掩盖尴尬,嗅着香气就一路小跑进了厨房。
“啊,那个……谁,快请坐吧!请坐请坐。”
司晨看静好也去了厨房,诺大的客厅突然只剩她跟连睿庭了,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天呐,新的补习老师怎么会是他呀?他不是航天科学家吗?
连睿庭像是看出她的焦躁不安,笑了笑:“是不是觉得我跟你想象的名师不太一样,怕耽误了你考试?”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司晨慌忙摆手,扯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我只是担心我学不好让你觉得我笨,毕竟你是科学家……”
该说她反射弧太长吗?上回捉猫猫回家那天遇到他找傅修云找上门,她就该不自在的,毕竟她当年一剑差点把人给挑瞎了……可那天情况特殊,她亲眼看到叶致远劈腿的事实,根本无力消化,又哭又丧差点把自己给怄吐了,根本就没顾得上跟他这层恩怨,反倒挺平静就过去了。
这没隔多久又见面了,他还要做她老师,这么一想竟然让她很是生出几分愧疚来?
她要不要告诉他,当年给他“毁容”的人就是自己啊?
有什么效果特别好的去疤药没有?或者医美祛疤也行,多贵都不要紧,她愿意为他埋单!
连睿庭笑意不减:“不要这么说,在我看来只有教不好的老师,没有学不好的学生。”
“……”
天才少年真不一般,当年他的老师们应该都压力山大吧?
静好从厨房回头,悄悄瞥了一眼强行尬聊的司晨,问齐星河道:“你怎么会想到让连指导来当辅导老师的?”
关键他怎么肯答应的?
以他的经历和咖位,国内任意一所大学都能谋到一份不错的教职,怎么甘愿来教孟司晨这么个半吊子学生?她甚至连明大的正式学生都还不算。
齐星河正拿了一块刚出炉的饼干放到嘴里,美滋滋的:“他是我偶像。想当年我可是以他为榜样才考进明大来的!听说他不像一般天才那种恃才傲物,有特别厉害的一套学习方法,所以我听你说需要补习老师,时间又不是很充裕了,才想也许他能帮到你。”
其实他也没想到连睿庭能一口答应下来,毕竟这活儿不管薪酬多少,对他来说都是降维,他不答应甚至不屑于接都完全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