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价格,还是有被小小地惊讶到。
她清一清嗓子,一把把盒子拿回来,看着荣默道:“我就说你买不起了。”
荣默看着她的盒子,又看看她,“这个瓷片是哪来的?你怎么确定它就是柴瓷?我们没有人见过柴瓷,并不能下定论。”
岑岁没有撒谎,直接道:“外面摊子上买的,摊主说是下乡收来的。他们都不拿碎片当回事,当然没有看出这是什么,就被我捡漏了。我确定它就是柴瓷,靠的是鉴古的经验。”
荣默挺好奇,“你也就二十出头吧,哪来的鉴古经验?你家里有多少收藏?”
岑岁把盒子抱回怀里,“反正我就是有,你管我哪里来的。”
荣默想了一会,也觉得这片瓷器实在不同寻常,以他的经验来看,很可能真的是传说中的柴瓷。
看眼前这小丫头,对古董本身好像根本没有多少感情,只对钱有感情,怕她糟蹋好东西,于是他开口道:“我们都没有见过柴瓷,没人能下定论,这样吧,我把你这个瓷片送去给专家组鉴定,如果真的是柴瓷,我一定拿下。”
岑岁不是很相信地看着他,“什么专家组?万一你直接拿瓷片跑人了呢?”
荣默语气很平,“不至于,我这个店铺加上店里的东西,也值不少钱了,我又不是瓷器狂热者,为了一片青瓷连人都不做了。”
岑岁看看他,又看看他这个没有赝品的店。
这样的人如果还信不过,那这个圈子就无人可信了。
她自己能通过眼力和触摸辨别这片瓷器,但她拿不出确切的证据,说起来也是真的不好出手。
柴瓷的名声实在太响,这种稀世珍宝,谁敢随随便便相信是真的?
况且,她连个瓷片背后的故事都讲不出来。
岑岁犹豫后点了头,“那我相信你。”
嘴上说着相信,其实还是留了很多后手,拍了照片视频还签了东西,以防荣默耍赖吞了她的这个宝贝。
一切都弄好之后,双方都安了心,荣默起身便去检查店里的防盗系统。
都检查了一遍,他对岑岁说:“你在哪个摊主那买的瓷片,现在带我过去,我们得详细询问一下,这片柴瓷他到底是从哪里收来的。古董都讲来历,能讲出来历的古董才更有价值。”
挖出一件古董背后的历史故事,也属于鉴定内容的一部分。
古董的价值,本来也都是历史河流所赋予的。
岑岁很是配合,跟着他出门。
在荣默锁门的时候,她仰头看了一眼,记住了这个古玩店的名字——珍宝斋。
而刚看完这个名字,她就不自觉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起那个摊主跟她来来回回说的两个字——缘分。
她在家里书房翻出来的那本书,叫《珍宝录》。
下午她在摊位上看到那片柴瓷的时候,也是现在这种感觉。
莫名地,觉得有缘分。
荣默锁好门看她在发呆,便问了句:“怎么了?”
岑岁回回神,把目光和烫金匾额上收回来,笑一下道:“没什么。”
应该是她想多了,珍啊宝啊的,实在在古董界太常见了,根本不是什么奇特的字。
没再多想这些飘渺又没用的,岑岁带着荣默找去那个摊位处。
结果到了地方一看,发现她买东西的那个摊子已经不见了。她找了旁边的人问,旁边的摊主意有所指道:“你走了没多久,他就收摊回家啦。”
岑岁听出来了,那个大爷以为自己运气好赚了笔大钱,发了个亏心小财,怕她回头来找麻烦,收摊跑了!
她站在原地无语地眨巴眨巴眼,“就五万块钱,至于吗?”
旁边的摊主愣一愣,意外地看着岑岁,“合着你知道自己被骗啦?”
岑岁不否认道:“总之是他亏大了,您知道他家住哪儿吗?”
摊主摇头,“那可不知道。”
说完了还笑,“小姑娘你还真是傻乎乎的,他骗了你五万块钱,你还说他亏大了。”
岑岁懒得跟他多解释,只道:“你们会知道的。”
摊主们还是笑,越发觉得这小姑娘真逗。
而岑岁无所谓他们的眼光,转身看向荣默,冲他耸了一下肩。
荣默轻轻吸口气,“不着急,等过了这几天,他觉得这件事情翻篇了,说不定就又回来了,等等吧,你记得他的样子就好。”
岑岁点点头,这就准备走了。
荣默没有再回古董店去,陪她走到古玩城出口,看她手里什么都没拿,这才忽然想到:“你那个金丝铁线的瓶子……”
岑岁语气松松,无所谓道:“送你了,反正是仿品,也不值钱。”
荣默轻笑了一下,“你这是故意买的?”
岁点点头,“占便宜不能占太大。”
荣默觉得这姑娘确实有意思,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道:“鉴定结果出来,我会联系你。”